?!”
杜明謙撇了撇嘴,心道這還不是你出的主意。心裡想著,雙手卻識趣地按到了晏殊樓的肩上,討好地道:“臣這不是好好的麼。呀,臣的衣物髒了,王爺你看……”
白淨的衣物都因大幅度動作而染了層薄灰,晏殊樓皺皺眉頭,也不顧自己“救人”的目的,拉著杜明謙的手就往王府的方向走去:“快走快走,回去瞧瞧你受傷了沒!”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便走了個乾淨。他可不想再留在這兒,讓這女人看他的王妃。
杜明謙溫柔一笑,反握上晏殊樓的手,十指緊緊地扣著,貼得毫無縫隙,迎著紅日走了。
在其身後,方語嫣小姐還出神地盯著杜明謙的背影,喃喃地問了一句:“小玉,這救我的公子是何人?”
小玉哪兒答得上來,勸了方語嫣幾句,兩人便打道回府了。
方語嫣年方十六,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這些年因她爹一直未挑到個好女婿,又生怕她擇人不淑,一直將她深養閨中,哪怕出外也得常坐馬車之內,使其甚少接觸男子,因此她今日一碰上個相貌上佳的翩翩君子,就亂了心神。
歸府之後,方語嫣仍舊沒精打采,連叫喚她爹都沒個精神。方千昀奇怪之至,問了一聲,她便轉口問道:“爹,你可識得一名喚銘玉之人?”
方千昀皺眉想了想,搖了搖首,表示不認識——銘玉是杜明謙的字,非親近之人而不知,故而方千昀不識得,也實屬正常。
方語嫣失魂落魄地回了房,沒再回答方千昀的追問了。
另一邊,回了王府,晏殊樓拉著杜明謙的胳膊,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小心地問道:“銘玉,你可有哪兒疼!”
杜明謙淡然一笑,反手按上了晏殊樓的手:“臣能有何事?反倒是王爺你,當時急匆匆地出去,也不想想自個兒的安危。”
“銘玉你在關心我?”
杜明謙微牽嘴角,詭秘地笑道:“臣是關心方姑娘可會被王爺所安排的野馬傷到。”
晏殊樓瞬間火爆脾氣上了頭:“你竟然不關心我?!”
看晏殊樓瞪直了眼的模樣,杜明謙莫名地覺得開心:“方姑娘長得如此貌美,身為一男人,臣關心她豈非再正常不過。再者,王爺本意便是要去救人,臣身為王爺的妃子,先王爺一步救人又有何不妥呢?”
晏殊樓被堵了話,支支吾吾了半晌,又說不出自己吃味的話,憤憤地一拂袖,轉身便走:“虧我還如此關心你,你卻關心他人去了!”
逗得差不多了,杜明謙也收了玩心,上前去從背後擁住了晏殊樓,笑眯眯地歉道:“臣也是關心王爺,方會先一步去救人麼。王爺也是的,你的主意也不同臣說一聲,若這事有個萬一,臣該怎辦?”
“能有何萬一!”晏殊樓仍在賭氣,掙脫了杜明謙的懷抱,憤憤不平地道,“我都已安排妥當,屆時我將方語嫣救下,她便會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我接近中書令豈非容易得多。”
杜明謙一細想,晏殊樓所言倒有幾分道理,但既然他已將人救下,那他總得要為自己的所為,找個合理的藉口方成。
“王爺,憑您的身份,為何要去救一素未謀面的女子?若是中書令對您有何看法,豈非會認為此事乃你故意所為?而我區區一個不涉朝政的王妃,卻無如此顧慮。”
晏殊樓愣怔一瞬,杜明謙所顧慮的確實不錯,是他自己欠缺考慮了:“如此說來,你救她,是為了我?”
杜明謙但笑不語。
甜蜜從心尖滿滿地溢了出來,晏殊樓反怒為笑,捧著杜明謙的臉,香了一口:“銘玉,你果真是我的好助手!”
晏殊樓笑意瀰漫,不經意間掃到了杜明謙頭上別的髮髻,這方發現,這枚髮簪許是有些年份了,看起來有些舊了。想想,自兩人成親以來,他好似除了“暖心”,便未送過什麼東西給杜明謙,不如趁此機會,送他一枚髮簪罷。如是想著,喚人將前段時日天子賜的一些男子用品上了來,精挑細選了半晌,挑出了一枚玉質的髮簪,翠玉無瑕,玲瓏剔透,擱在手裡都感覺到冰涼的觸感,同杜明謙白皙的膚色十分相配。
晏殊樓將杜明謙原先別的髮簪取下,自己親手給他把玉簪別了上去,可惜他因不戴髮簪之故,動作笨拙得緊,不過三兩下,便將杜明謙的發給弄亂了,全都散了下來。
“嘖,怎麼你頭髮這麼滑!不安分!”
杜明謙哭笑不得,無奈只能自己將發盤了起來,雙手捧著盤好的發,讓晏殊樓將髮簪別入。
“這回順溜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