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三分懷疑,七分期待,杜明謙問道:“王爺,為何待臣如此之好?”
“你是我明媒正娶來的王妃,不待你好,待誰好!誒你別問了,喝藥喝藥!”一勺藥液送去,堵住了杜明謙的嘴。這等害臊的話他說得真彆扭,以後絕對不說了。
隔著縷縷白煙,杜明謙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耳根紅了,動作也亂了,晏殊樓這是羞了?臉皮子還真薄……
“王爺,臣非女子,這等小事臣自己來便好,不必你費心了。”
“不成!”晏殊樓錯開了杜明謙伸來的手,“我來餵你便成!”
“這如何了得,”杜明謙微微蹙眉,他可不想讓晏殊樓喂,“還是臣自己來罷。”
“不準亂動!”晏殊樓喝了一聲,將手裡的藥碗捧得更高,“你若再亂動,我就……就……”
“就……如何?”杜明謙不動了,笑容微露,饒有興趣地看著晏殊樓。
“就……就……”
“就?”
“那……那就讓你動!”看到杜明謙雙眼一亮,晏殊樓又補了一句,“只准口動不準手動!”
“……”
☆、第五章·前生
“王爺,快,快走!”
“滾開!別碰我!”他奮力甩開了他的手,橫指向身前的侍衛,怒吼,“杜明謙,這些人究竟是誰!你將我救出,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眼中的波光瞬間暗淡了顏色,杜明謙苦笑道:“王爺,這些俱是我私下為你而培養的死士……”
“哈!真是好笑,你堂堂男兒嫁予我為妻,又不得我所愛,你卻會為我培養死士?!你說,你收了六皇子那混賬多少好處,竟夥同他一塊誣陷我弒君造反。我當時便該猜到,除了你,尚有何人能進入我房,放入龍袍!”
“王爺!現今不是說話的時候,一會兒侍衛就會發現我們了!”杜明謙臉現急躁,又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王爺你信我!”
但他一如方才那般奮力甩開了手:“信你?做夢!你是想救出我後,將我的命交給六皇子罷,呸!給我滾!我不會信你,要走你自個兒走!我……”他轉首看向那圈禁了自己一年的房,終究還是抵不過逃出外的誘惑,對著自己的貼身小廝道,“我同王喜走!”說罷,帶著王喜徑自朝另一方跑了出去。
身後之人沒有追上,他遲疑地往後一看,只見杜明謙臉上盛滿了哀色,他每多跑一步,杜明謙便會跟上一步,但始終都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心頭莫名大慟,他咬了咬牙,繼續帶著王喜朝前衝,快了,即將看到外邊的天光了……
然,天光未見,他便見一道刺目白光從他的身邊斜斜射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隨之毫不留情地入了他的身體——
“啊!”晏殊樓猛然驚醒,慘白著一張臉,連眼中都彷彿盛著魑魅魍魎般,充滿恐懼,他竟然在睡夢中夢到了過去的光景。
“王爺?”門外柔和的嗓音恰時拂來,如風般掃去了晏殊樓的陰霾,他不解地皺眉,這是銘玉的聲音,他不是還暈著麼?
昨晚見杜明謙身體不適,他便到了偏房睡了,並未與杜明謙同床。
“銘玉?進來罷。”
咿呀的門聲落下,杜明謙捧著端著兩碗熱粥入了門來,他強扯起笑容道:“王爺,用早膳罷,一會兒還得進宮呢。”哪怕心裡不願,但天子賜婚並非小事,該走的禮節還是得走的。
“進宮……”是了,大婚第二日,他們得進宮拜見天子同皇后。晏殊樓眼底逝過厭煩之色,翻身下床,取過掛在衣架上的衣裳便往身上套。
“王爺,我來罷。”一雙手把他手裡的衣裳奪了過去,杜明謙好奇地凝視著晏殊樓,好似在奇怪他為何會親自動手穿衣,不過他最終什麼都沒問,安靜地給晏殊樓穿衣紮帶。
杜明謙的好奇不是沒有緣由,晏殊樓因是寵妃之子,自小便被驕縱慣了,去哪兒都要人伺候著。然而復生前,王喜的背叛給了他心口狠狠一劍,而復生後,他又從喜口中逼問得出,王喜竟六皇子私下派來刺殺他的探子,悲憤交加,心中大慟,他秘密處死了王喜後,至此再難相信親近之人。但杜明謙卻是唯一的可讓他毫無保留信任的人。
前生受了王喜毫無徵兆的一刀,他重傷倒下,是杜明謙當先一步衝了過來,殺了王喜,窮盡一切辦法地幫他止血,可惜,眼前的光線越來越弱,他只依稀看到杜明謙淚紅了眼,其餘皆看不清了。後來他是怎麼逃出那個地方的他都不知,他只知道在臨死前,抱著他的是一雙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