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怪罪。”
夜天凌雖然性子清冷,但也不是無情之人,縱惱紫瑗她們無知惹禍,但真說以誅族賜死論處,便是卿塵放的開,太后那裡也難免傷心一番,心中早有了計較。只是見卿塵做事實在大膽,在這宮中如此行錯一步,便是百死的罪,要唬她收斂些:“求我有何用?這等事情,誰瞞得住?”
卿塵卻早看出他不會痛下狠手去懲處幾人,話中說的嚴苛,但紫瑗她們一條命該是保住了。自懷裡取出樣東西:“我剛剛倒想到件事,”開啟來一張名單,是鸞飛臨出宮前給她的:“你看過這名單,內廷司總管周奉是九殿下的人,宮裡宮外定是傳了不少訊息,若能讓九殿下失了這條臂膀,倒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夜天凌軒眉微揚:“你倒跟我討價還價起來,求情也不白求?”
卿塵眉底帶著絲若有若無的笑,將名單重新折起,遞給夜天凌:“順水推舟,何樂而不為?我這幾天看,延熙宮的事,或許是有人傳了什麼東西進宮,沾染了疫症也說不定,內廷司這疏漏可捅的不小,怕是要勞煩四哥好好查查了。”
夜天凌似是沒將那名單看在眼裡,卻只凝視著卿塵,眼中有道明亮微微一掠:“如今我越發盼著皇祖母快些好起來了。”
“嗯?”卿塵不知他為何突然這樣說,微覺奇怪。
夜天凌深深注視她,認真說道:“卿塵,我要求皇祖母再指一次婚。”
卿塵聞言愣住,卻淡淡一笑,避開他清明中魅力逼人的注視:“這種事情,錯過了一次,豈會還有第二次?”
夜天凌道:“正因錯了一次,才不能再錯第二次。”
卿塵搖頭道:“我現在在皇上身邊,此事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夜天凌聞言:“且先別管這個,此話便是你已答應我了。”
卿塵纖眉淡挑:“我何時說過?”
夜天凌眸底清淡一攏,忽爾沉默,像是有絲微嘆自那沉默中落出,稍候方道:“卿塵,之前是我想岔了些事,我心裡想的、要的、做的,甚至我這個人,處處險境叢生,我一直在等一個心甘情願隨我,也配得上‘凌王妃’這三個字的女人。知我意者如你,牽我心者如你,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只是不知,你可願意?”他向卿塵伸出手,等著她。
**的手指白皙而穩定,似是撥開了千萬年的雲霧,將此生託在了她面前,邀她攜手共度。
他不止是要和她走一段路,他要和她走這一生。
卿塵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一步邁出去,就真的再也不能回頭了。
她在他清朗的眸中微笑淺淡,低低往前走了一步,毫不猶豫的抬手輕輕放在他手中:“四哥,我的心意,難道你還不知道?”
夜天凌幾乎立刻便握住了她的手,面上竟是不能抑制的狂喜,他深吸一口氣,將卿塵攬住懷中:“你現在是暫代修儀,我想過了,此時求皇祖母把你要回身邊也不是難事,而後再討指婚的旨意。”
卿塵心中卻不能避免的想到些事情,總有一日,一切能夠恢復正常的時候,她還會留在這裡嗎?這個她畢竟不是她。想到此處,幽幽問道:“四哥,若是有一日我走了呢?”
夜天凌一愣,道:“去哪裡?”
卿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或許會有一天,生老病死,聚散離別,你不怕嗎?”
夜天凌淡淡道:“想那些,不如有一天便真心過一天。”
卿塵抬眸一笑,將自己埋在他身上乾燥而清爽的氣息中:“便是有一天,我便陪在你身邊一天,好嗎?”
夜天凌伸手自她的眉眼間劃過:“你可知道,說了這句話,你便是我的女人,也是凌王府將來的王妃了。”
卿塵笑道:“聽說凌王府規矩森嚴,上下都沒個笑臉,這王妃豈不是悶死人?”
夜天凌亦笑道:“這些日子笑的還不夠多?凌王府是什麼樣子,待有了女主人,要看她自己的本事。”
卿塵抿嘴不語,只看著夜天凌越來越多的笑容,透心的一種甜美,融融的蜜蜜的,直纏綿成一片心旌動搖,叫人透不過氣來。夜天凌見她以手按著心口,笑意斂起:“可是還疼?”
卿塵搖頭:“只是胸口有些悶。”
夜天凌扶她坐下道:“你好好休息,此事我只有一句話,這兩個侍女死罪雖免,卻絕不容再在延熙宮待著。”
卿塵道:“這我也知道,你把她們交給我吧。”
夜天凌皺眉道:“說了不再勞神……”
卿塵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