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當林作巖看見戎沁心的背影時,他的心就突的一緊。女子的右臂正個被固定起來,厚重的石膏,使得身體看上去那麼不協調。林作巖的黑眸中閃過心疼,他緩緩的移上前去。
隨著男子向起移動,女子的側臉被慢慢開啟,直到林作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的表情。
她不笑,也不哭,表情凝固著。春季裡微涼的風拂起她的髮鬢,男子眯著眼,靜靜的看著,也不說話。
許久之後,沁心輕輕開口。
“醫生說,它可能要廢了。”
它指的是右手臂。
此話一出,彷彿踩中了男子心中最刺痛的傷,他欲要開口,卻突的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第一次,他覺得這麼難過,就像從他的心頭上剜去了塊肉。戎沁心感覺到男子欲言又止,轉過身來。
對視之間,一切那麼通透。
沒有言語,戎沁心便知道他想要表達的。她微微一笑,雖然有些勉強,但卻依舊飽滿。
“你也不用太擔心,醫生只說可能會廢,但也可能不會啊。我和他說,他一定得想辦法,我說我老公好有錢,好有錢的,他要多少,他就能給多少。只要他給我治好了,他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你說對嗎?”
女子邊說,鼻子卻又紅了,但笑容的更加燦爛。林作巖覺得又心疼,又好笑,只能溫淡的勾起嘴角。仿若星辰般的眸子裡,透著無盡的愛憐。
戎沁心看到林作巖被自己逗樂了,又添了一句:“你說,你不會那麼小氣,不給我錢治吧?”
“不會。”
笑。
“當然不會。”
“那就好。”
春日之濃,草木飛長,清陽之日,情愫張揚。
[正文:第九十六章 陰狠的轉身]
江西的資源很貧瘠,醫療條件也不是很好,所以林作巖決定儘快趕回上海。現在距離負傷而歸的那天,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林作巖急於幫助沁心尋求更好的醫師,所以還未等自己的身體恢復過來,他便毅然決定回到上海。
此時是六月初,晝日開始大過黑夜,天氣也頗為燥熱起來。
巨輪又是開了四天三夜,抵達上海的時候,林作巖並沒有直接讓戎沁心到愈紡落角,而是直接去了上海公濟醫院。他已經提前和梁醫生打了數通電話,吩咐醫院把該佈置的都佈置妥當,隨時等候沁心的入住。
但事實上,戎沁心並不需要特別的護理,她除了一隻手毫無知覺以外,其他的都很正常。
時針劃下一個很大的弧度,林作巖站在素白的病床旁,看著梁醫師對著沁心的手,左敲右推。
“痛不痛?”
他加重力道敲了敲沁心的右手踝,然後問道。
戎沁心表情木然,直白的搖了搖頭。梁醫師於是長嘆一口氣,一副無可奈何,無能為力的模樣。林作巖森冷的靠著牆沿,不發一語,他的目光始終鎖著病床上的女子,一刻不不曾離開。當他聽到梁醫師意味深長的嘆息之後,眉宇間的陰兀之氣更甚,眼神深的像是要把人活活吞下。梁醫師自覺力不從心,於是緩緩的站了起來,回身對著林作巖說:
“對不起,林公子,這一次我梁某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眉更是蹙的緊,林作巖感覺心被直刺一刀。
“這位小姐的右肩曾經大量失血,並且筋骨也有嚴重拉傷。經過多次的傷上加傷,這隻手可謂是千瘡百孔。”
林作巖明明知道沁心的手臂受過重傷,但當梁醫師把這些話又再重複一遍時,他還是不可遏止的心疼。彷彿這些傷都是因他而起,他的自責心,正在蔓延。
梁醫師並沒有顧及林作巖的不言不語,繼續娓娓把話道出:“但大量失血,筋骨拉傷這兩樣都不足已讓整個手臂毫無知覺,最主要的原因是,這隻手已經經受不起再多的折磨了。”
林作巖眯了眯眼,瞳眸中閃過不解。
“什麼叫已經經受不起再多的折磨?”他終是開口。
梁醫師又是嘆了嘆氣,踱了幾步,像在思忖。接著他繼續說道:“剛才的一系列檢測表明,這隻手的神經已經變的非常麻木。所以,腦中傳達下來的指令,或者外界的刺激都不能引發它的反應。這是一種自我封閉的狀態。”
“自我封閉?”林作巖俊眸一瞠,立即反問到。
男子點了點頭,回頭瞅了一眼床上也是一臉不解的戎沁心。梁醫師轉過身來,對著沁心問到:“你的手,受過什麼傷,你自己最清楚。這些疼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