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玩著遊戲。
聽見聲響,他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急急說道:“不好意思,今天店裡有事,晚了點……那個,怎麼不在家等?”
他起身,走過來接過我手中的菜,緩緩說道:“這裡等,方便點。”
蹲坐在地上還方便?這是什麼邏輯?我不解,也來不及再問,馬上開門進屋,馬不停蹄地進入廚房,蒸煮煎炸燜煨,弄得手忙腳亂,大冬天還出了一身汗。
終於幸不辱命,將他昨天點的菜都搬上了桌。
還是和昨天一樣,不等人叫,那小子便坐下,埋頭吃起來。
我則邊吃邊偷看他那張俊臉,沒辦法,食色性也,雖說他年紀小,但果子再青也是果子。
我夾起塊豆腐,入口,只覺又嫩又滑,就像他的臉,面板好得吹彈可破,簡直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蹂躪。
不行不行,我握緊手,竭力壓制住想捏他的慾望,默默唸道,不能猥褻未成年,不能猥褻未成年。
“你說什麼?”他抬頭問道。
“我在問你菜還合胃口嗎?”
“很好,”他點點頭,接著又說道:“不過湯好像鹹了一點,以後少放點鹽吧。”
“是嗎?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皮笑肉不笑,臭小子,煮給你吃就不錯了,居然給我挑三揀四。還以後,說得好像要伺候你一輩子,想得美!
“對了,你今天在門外等了很久嗎?”我突然想起來。
“一個小時而已。”他淡淡說道。
在外面坐了一個小時?!心中湧起一股感動,居然有人願意蹲在門外等一個小時,就為了吃我做的飯?
“當時我都打算走了,以為你嫌麻煩,不想為我弄飯,所以才這麼晚都沒回來。”他繼續說道。
“嫌麻煩?”我有些心虛,連忙否認:“怎麼會呢?我怎麼會嫌麻煩?呵呵,不麻煩不麻煩。”
“既然你不嫌麻煩,那我就放心了。”他慢慢放下筷子,看著我,微微一笑:“明晚我想吃糖醋排骨,酥皮龍蝦,杏仁豆腐,珍珠園子,魚香荷包蛋,拜託了。”
我保持著笑容,直至嘴角僵硬。
祝莞爾,你又中計了!
正後悔不迭,手機響了,我接起,原來是遲遲打來興師問罪:“死女人,幹嘛跑這麼快?”
我站到陽臺去,小聲道歉:“我怕你一怒之下把我給咔嚓了……你那邊怎麼這麼吵呀?”
“我在酒吧,已經和他談好了,等會就拼酒,如果我贏了,以後就不準再來找我。”遲遲開始摩拳擦掌。
“那輸了怎麼辦?”
“我會輸嗎?”
想想也是,遲遲酒量天生就厲害,至今為止還沒有遇見對手。但我還是很好奇:“如果你輸了會怎麼樣呢?”
那邊突地傳來華誠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如果輸了,她就做我女朋友。”
接著,不管這邊目瞪口呆的我,他掐斷了電話。
我拿著電話站了許久,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次遲遲……很危險。
我蹙眉,轉身,卻撞到一堵肉牆,一時沒站穩,竟然向後倒去。幸好一雙手將我穩穩拉住,“沒事吧。”他問道。
我撫摸著胸口,驚魂甫定:沒事才怪!這可是16樓,如果摔下去以我的體重一定會砸出個大坑,等會物管公司在我的葬禮上來討要道路修理費怎麼辦?豈不是丟死人?
回過神來,我開始興師問罪:“你幹嘛出來?”
“想來跟你說一聲,我吃完了,另外再要一樣東西。”他一把奪去我的手機,迅速在上面輸入一串號碼,並按下通話鍵,等到他褲袋中手機鈴聲響起,我才醒悟:他要的是我的手機號碼。
“以後我就不用在門口乾等了。”他將手機還給我。
我接過,念出他輸入的自己的名字——昏曉。
“原來你叫林昏曉。”
“你呢?”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雙手抱在胸前,認真地看著他:“姐姐。”
他皺眉:“姐姐?”
“真乖,”我踮腳摸摸他的頭髮:“沒錯,以後就叫我姐姐。好了,進去吧,外面挺冷的。”
可他一動不動,擋在落地窗前。
“幹什麼?”我瞪眼。
他不回答,只挑挑眉毛。
隆冬臘月,天寒地凍,實在不是爭意氣的時候,我只得妥協:“祝莞爾,祝福的祝,莞爾一笑的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