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起轎簾子,暖暖的春風拂過臉頰,令人精神為之一爽。
她望著暖陽下的無限光景,嗅著空氣中散發的青草氣息,心裡頓時開懷起來。無論在何時,無論在何地,只要能按著自己的心意活著,就有意義,就沒白活。
如今她的病雖然已經痊癒,但她還會繼續稱病不出,等到朝廷七月選秀過後,她再痊癒。
她得多多瞭解這個社會,多多積累些人生經驗,還得把四爺府裡的幾個女人摸摸清楚,最重要的是到河南開封去尋訪一個重要的人物,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年遐齡見大女兒的豆疹好了,沒有留下疤痕,心下高興,遂採納了夫人的建議,讓女兒在家裡再留三年,把身子調養好了再進京選秀。
年秋月沒想到年夫人對女兒如此鍾愛,什麼事情都為她著想,自此,與年夫人的感情日漸加深。
且說四阿哥回到京城,父子之間的關係還是和以往一樣不鹹不淡,康熙甚至沒有和他說起過五臺山之事,好像這件事情壓根就沒發生過。
這樣無視他的存在,他心裡雖然難過,但是亦能忍受。他知道著急也沒有用,只得聽從戴鐸的建議,韜光養晦,靜待時機。
他回到貝勒府後,看著後院裡那些既想爭搶著往自己身邊湊,又要顧忌大家閨秀形象的女人,不知不覺想起了年秋月,她是那樣的真性情,做事似乎從不計較得失,只憑當時的心情。
他本對男女之事淡然,見到那些表裡不一的女人忽然覺得寡淡無味,只是抱著兒子弘暉問了幾句功課,見了幾個孩子一眼,就毅然離開後院,回到了前院書房。
他回到書房,從懷中摸出一方帕子,赫然就是年秋月在五臺山山洞裡丟失的那方手帕。
帕子的一角繡著一彎新月,其它地方什麼也沒有繡,倒像極了她那個人,簡單明瞭,美麗大方,看著卻更加令人喜愛。
算算她的年齡,今年應該可以參加選秀了,只是不知她會花落誰家,畢竟這選秀不是為他一人而選。
猛然間,他為自己剛剛的想法唬了一跳,什麼時候自己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如此費神了?竟然還想到了選秀上,這要是他那皇帝老子知道了,不定會怎樣猜忌他!
為了打消自己腦袋裡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索性讓蘇培盛叫來幕僚,一起商議起五臺山的事宜來。
四福晉慵懶地側臥在貴妃榻上,鬆鬆挽著的髮髻要散不散地顫巍著,令人無限遐想。
她聽說四爺已經回宮,今晚定會回貝勒府,於是連忙讓丫鬟服侍自己泡了個熱水澡,本就白嫩的面板此時越發嬌豔欲滴,彷彿晨光中剛剛綻放的玫瑰,嫵媚而明豔。
只可惜,四爺似乎看都沒多看一眼,好在他還親自過問了兒子的功課,離開正房後也沒去別的女人那裡,否則,四福晉今夜又將度過一個不眠之夜了!
哎,哪個女人不善妒啊!這麼多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而那個男人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是有可能繼承大統的,再驕傲的女人都會心動,都會不擇手段地去靠攏他接近他。
只是,四爺似乎對後院的女人更不上心了,是不是也該趁著選秀之際,為他物色一個秀女了。
哼,只要入了她的後院,就翻不過她的手心去!
任何事情都阻擋不了朝廷已定的制度,七月的選秀如火如荼的預期舉行,各地的秀女都早早地來到京城候著。
等到選秀落下帷幕,自然是有的歡喜有的愁,不過那些能留牌子的宮女畢竟是剛剛入的人的法眼,不足畏懼,也不值得那些皇后妃子、王府福晉的過早地勞神費力,不過是幾天的新鮮罷了!
不過,這次選秀的結果最滿意的還是四福晉,她試探著要為四爺要一個秀女充實後院,被四爺拒絕了,四福晉不禁開心了好幾天,少一個女人,畢竟少一個競爭對手,何況貝勒府裡只有一個貝勒爺呢?
四阿哥也有些鬱悶,那年府裡怎麼就沒有送年秋月來選秀呢?失落一番,又強迫自己擱下,大丈夫應當以國事為重,那能為這些兒女私情左右心情?
如此矛盾的心情反覆多次,四阿哥還是決定找人打聽年秋月的情況。
幾日後,在翰林院供職的年羹堯卻意外地遇見了四阿哥。
二人互相見過禮,一向不苟言笑的四阿哥對著年羹堯拱手道:“四哥今日就履行五臺山的約定,亮功意下如何?”
年羹堯簡直受寵若驚,他一個小小的庶吉士,能夠得到四貝勒的親近,還和他稱兄道弟,實在讓他臉上增光不少。他竟然高興地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