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在青山眼中。
他就是腹黑、固執、霸道的男人。
青山覺得自己是掉進了他設定的陷阱,註定要為他淪陷。
十四歲喜歡上他、十五歲手術前的約定;十七歲——他成為職網選手的那年,被騙去同居,之後順理成章的在二十歲完婚。
認識十年,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像他早就安排好的一般。
幸村精市——還是個很精明的男人,自己的一生就這麼被他算計了。
熟睡的幸村呼吸平穩。鳶藍色的髮絲散落在枕邊,面容在夜色襯托下愈加俊美。
從認識至今,十年過去,別人在這世道中越來越世故,面容滄桑。
而他的美貌卻分毫不減,還平添了清雅脫俗的味道。
啊——如果當他的面說美貌,又會惹他不高興了。
青山忍不住用手指輕輕的去觸碰他的面容,替他整理額上的亂髮,輕觸他的臉頰和嘴唇。
冷不防的被他用力抓住手。
青山一驚,再想抽回已經不能。
他睜開眼,輕輕的親吻她的手指,然後翻身壓倒她。
他居然是在裝睡!
青山不悅的望著他:“精市,你真陰險……”
他的唇覆上來,將她想說的話盡數封住,深深的吻下來。
——真是可惡,這個男人為什麼從來不肯聽她把話說完?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住和室的好處就是沒有窗簾之類的遮擋物,房間永遠明亮。
金色的陽光溫暖的包圍著躺在榻榻米上的兩人。
他從背後攬她入懷,輕輕觸吻她的頸後。
還是對他說了吧。
青山在晨光中閉上眼,對身後的男子說。
“精市,我想要個小孩……”
果然幸村斷然拒絕。
“不行!絕對不行!”
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激烈,又在她耳邊柔聲的勸。
“南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這幾年病情才剛剛穩定下來!”
青山小聲的辯解。
“我問過醫生,他說我現在的身體情況沒有問題……”
“那也不行!風險太大!”
幸村想起那個吉普賽流浪人的占卜——青年喪妻,單身爸爸。
心裡就忍不住一陣陣的恐慌,收緊手臂把青山緊緊抱在懷中。
“南你不要任性好不好——十年前你手術的那種恐懼感,我不想再經歷。”
懷裡的人不再說話,幸村聽到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不久之後幸村接到了真田的電話,說是以前中學網球部的那群正選為他奪得法網冠軍特地開了慶祝會。
地點就是在丸井桑原開的多國籍餐廳。
幸村精市從來不參加任何社交性質的酒會和慶祝宴會。但是對於以前的隊友給自己舉辦的慶祝會,卻沒有一次缺席過。
雖然每隔幾個月,大家都會聚一次。可每次見面,都覺得彼此又成熟了不少。
少年時代建立起來的深厚感情讓人無法忘懷,還有隨著年月增長愈加深厚的趨勢。
最初的聚會只是當年那群正選,男生們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互相吐槽,然後約定不醉不歸。
再慢慢的,開始有人帶著女朋友來出席,再後來有人帶小孩子來參加都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不過這次讓大家覺得驚訝的是,仁王雅治也帶了女朋友來,還是女子大學的學生。
心裡都替仁王高興,可是嘴巴上卻一個比一個毒辣的吐槽。
幸村看著仁王雅治的臉色越來越紅,心裡無比的愉悅。
眼神在人群中搜尋,然後定格在那個人身上。
青山正在和三歲的源一玩耍。
源一是丸井和源千夏的次子。
丸井和千夏是和他們同年結婚的,現在長子太一已經上幼稚園大班。
和源一玩耍的青山滿是那種寵溺的溫柔的笑。
回去的途中,青山還是在笑。
“源一好可愛。”她對正在開車的幸村說。
幸村笑笑,心裡卻在嘆氣。
——小南你還真是——要讓我為你擔心一輩子。
再次日,青山照例去吟子府上探望。本想約幸村一起去,被他藉故推辭。
下午回家,開門的時候沒見他出來,房間裡也沒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