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悻悻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要留心點,我瞧她對你有點想法哩。別又鬧出點啥事,你可真說不清了。”
張槐不相信地說道:“不能吧?這麼多年,也沒啥事。誰家沒個表姐表妹的,還不都是一樣相處。”
青木斜眼瞧著他道:“一樣相處?這親上加親的事還少了?我反正這麼說了,你自己瞧著辦吧。別到時候又來找我幫忙,我肯定是向著菊花的。”
張槐悶悶地說道:“那讓我娘送她走吧。說起來也是奇怪,她從沒在我家住這麼久的。”
青木肯定地說道:“我不會瞧錯的,她肯定對你有想法。”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當初柳兒也是這麼瞧他的。他當初沒在意,可是今兒見了玉芹,忽地就警醒了。
張槐則氣惱地說道:“啥時候你這麼厲害起來?那你瞧瞧咱村的女娃,有誰對你有那想法?”
青木正好拾起一塊石頭,聽了這話就把石頭對他丟了過去,兩人便打鬧起來。
第一百章 整地、買牛(加更章節)
晚上收工回來,鄭長河高興地對楊氏道:“今兒開了四五畝哩,收拾得也乾淨。那些土都翻鬆了,石子草根也都挑出來了。自己村的人,幹活都盡心。照這個樣兒,幾日工夫就能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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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跟菊花就很開心,聽鄭長河說地翻了多深,土其實也不瘦,挖了多少壟溝,用撿出來的石頭和砍下的荊棘刺架順手就圍了一道籬笆牆……
說話間,菊花就端上了晚飯。
鄭長河吃著飯,忽然想起啥來,對楊氏說道:“如今有地了,這黃豆一定要多種些。他娘,你找人換了黃豆種了麼?青木買的也太少了,怕是不夠哩。”
楊氏道:“問了幾家,有些人家賣了,留的種也不多;還有些人家本來就種的少。誰家有閒地專門種這個?不過是在地頭壟溝邊種一些罷了。我就東湊一些,西湊了一些。”
鄭長河道:“再多問幾家吧!”
聽著爹孃的話,菊花也感受到春耕的腳步臨近了。好似人們並不害怕這種田的辛苦,更多的是一種興奮和期盼。“一年之計在於春”,鄉下人整年的希望可都指望這幾個月的安排哩。
她本想找機會問哥哥對玉芹的想法,可是這一說話,又岔過去了,便想著等空閒了再問。
卻說張槐在地裡被青木一番警告後,心裡也犯嘀咕,當晚回家後就對娘說,明兒你直接送玉芹回去吧,我還有好些日子忙哩,怕是不得閒兒,就是忙好了,學堂也該上學了。
何氏詫異地瞧著他,說道:“那就等兩天,你舅母也該來了,到時候她們一塊回去就是了。”
張槐張了張嘴,想說啥又沒說出來,最後咕噥了一句:“那你就甭帶她到青木家去了。”
何氏更詫異了,忽地想起菊花來,難不成鄭家以為玉芹是她幫張槐挑的媳婦?噯喲!要是那樣可不是誤會了麼!心裡想著明兒可要跟楊氏把這事給說明白了。
第二天,來鄭家幫著開荒的人居然有二十多個,那些半大的男娃都來了,倒不像幹活,而像是趕集似的,荒地上鬧哄哄的一片。
楊氏聽青木回來說了那陣仗,慌忙跟菊花商量:多加菜,飯也要煮兩鍋。槐子娘何氏也過來幫忙了,加上劉小妹,四個人在廚房裡轉個不停。
當燒飯變成這樣一種規模,那純粹成了一種煎熬!
菊花和劉小妹連話兒也嘀咕的少了,掄鏟子拿刀、穿來插去地瞎轉悠;偶爾迎面一撞差點碰頭,便相視苦笑!
總之,忙亂是一定的,丟三忘四也是必然的,甚而忘了給菜放鹽的事也有。
楊氏見菊花和劉小妹無頭蒼蠅似的亂轉,便笑道:“你倆甭急。又不是擺酒席,就差那麼一點兒,也沒人埋怨。”
說起這話,何氏忽然笑著接道:“這吃飯的人一多,一定得安排好了;要是亂了,容易出事兒。上回是誰家做喜事,小圓媳婦本來在洗韭菜,她剛把韭菜沾了水,還沒洗哩,又被人叫去忙別的;這切菜的人瞧那韭菜水淋淋的,還以為洗過了哩,也沒細瞧,三把兩把就切了,讓炒菜的人下鍋給炒了。那天好些人吃了這韭菜都牙磣得慌。”
聽得三人都笑了起來。
楊氏不相信地問道:“咋出這大紕漏,那不叫人罵死了?這切菜的是哪個?菜洗沒洗,她都分不清麼?”
何氏笑道:“是哪個?還不是老常媳婦。她做事你又不是不曉得,出名地快——她婆婆說她快起來能半天洗一個村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