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驚呆了。
楊氏沉聲問道:“你沒瞧錯?你一個小娃兒,懂啥?梅子可是個爽快的人,哪能藏這些心事?”
青木也放下碗筷,不再吃飯了,他心裡極不舒服。
要說往常沒對梅子動心的時候,那是啥想法也沒有;可是,既然都定親了,他心裡起了這個念頭,忽然聽說梅子喜歡旁人,那當然是難受的自己連李長明也不如了?
菊花皺眉道:“我們昨兒去撈菱角菜,本來都是說說笑笑的,回來的路上碰見長明哥,梅子就不對勁了……”
她也是怕這事落下後遺症,所以儘量地解釋了梅子的異樣,又說她是個沒心計的,不曉得掩飾自己的神情,其實劉小妹都瞧的清清楚楚。
她對娘和哥哥說道:“我這麼說不是怕別的,要是娶進來,她心裡裝著旁人,那可咋辦?這不是害了哥哥麼?你們暫且瞧著吧,要是梅子膽大,跟她娘說了自己的心事,那狗蛋娘沒準要來退親;要是梅子不說……那更糟哩。”
楊氏頭疼地說道:“你說這叫啥事?咋這麼巧哩,晌午我跟你哥說這事的時候,你偏偏不在家;要是你在家的話也不能就這麼定了。”
青木也一聲不吭。
他好不容易應承一門親,卻又出了怪事,這不是老天爺成心跟他作對麼?他不想娶的時候,還老是有人上門提。
這時鄭長河問道:“菊花,你是不是瞧錯了?她不會是喜歡你哥,跟她娘說了,她娘才讓黃奶奶來提親妁吧?長明那小子也不錯,跟你哥比還是要差些,梅子能喜歡他?”
菊花瞧著這自戀的老爹,很是無語。
她對爹孃說道:“可不就是這個話。我當時猜了她的心思還代哥哥不平哩,想她為啥沒喜歡我哥哩?可是梅子為啥喜歡長明哥,沒準連她自個都弄不明白。哥,你說哩?要是你喜歡梅子,咱還能爭一爭;要是你本來無所謂,她又喜歡旁人,那爭來幹啥?”
青木雖然心裡極不舒坦,但也曉得妹妹說的對他也不要娶一個心裡裝了旁人的媳婦。
他點點頭道:“還是要搞清楚比較好。菊花,你去直接問她——她要跟我定親,問清楚這事也是應該的。我本來還不想答應這門親哩想著她為人還不錯,才應了晚兩年成親的;要是她真的喜歡長明哥,那我也犯不著跟長明哥搶。
菊花點點頭,對青木道:“反正哥哥也是好多人求的,並不是梅子瞧不上哥哥。依我看,她原先一點也沒留心長明哥,好像是最近才漸漸地起了心思的。要是這樣的話,那也是想不到的緣分了,誰也沒法子。”
楊氏也嘆道:“有時候,人的姻緣是說不準的。”
鄭家在為這門親事發愁秦老友家也是一團糟。
黃奶奶跟狗蛋娘遞了鄭家的話後,她那個舒心啊,真是渾身都是勁!
楊氏還真的猜著了,她又想多留梅子兩年,又怕耽誤了梅子,所以鄭家這隻定親不娶的決定她是十分贊成的。
她正想跟梅子說說,也讓她歡喜一場哩,梅子卻來找她了。
原來梅子老也不能忘了李長明,心裡難受,可憐她一直過得無牽無掛,何曾像最近這般受折磨?
她那小腦袋瓜子實在是承受不住了,便想道,還是跟娘說吧,娘可不曉得我喜歡長明哥,要是曉得了,說不定就應承了長明哥哩;就不應承,娘也能幫我想想,我這樣是咋回事,她勸勸我,我說不定就好了。
於是,她就害羞地、吞吞吐吐地跟娘說了自己的心事。
狗蛋娘一身興奮勁兒,就跟兜頭淋了一瓢冷水似的,不敢相信地瞧著梅子:“你喜歡長明,不是青木?”
梅子跟娘說了自個的心事,雖然娘不是外人,她還是覺得丟人,連耳根都紅透了,聽了孃的話,才奇怪地抬頭問道:“青木咋了?我好長時候都沒見他了。”
她最近滿心都是李長明,不過還好,總算沒脫口而出問青木是誰。
狗蛋娘哆嗦著嘴問道:“那你前幾回老是去找菊花……”
梅子紅臉道:“我心裡難受,就想跟菊花說說話兒。她也不愛多話,不會跟人碎嘴的。”
狗蛋娘終於崩潰了,流淚叫道:“你咋這麼糊塗喲!那人有啥好?家裡除了四面土牆,啥也沒有。娘不是嫌棄他窮,這窮點根本不算啥,只是他那個老孃,你又不是不曉得她那個性子······”
梅子見娘這麼瞧不上李長明,又說他娘不好,可是他娘不好,長明哥可不是那樣人哩。
於是,她小聲辯解道:“長明哥是好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