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人耳目,到時候梅子出嫁還是要帶過來的,她能不高興麼!
如今就剩下小兒子的親事還沒著落。
雖然上次提到菊花被李長明和李長亮兄弟倆警告了一番,可是她見鄭家轟轟烈烈地灌香腸賣,那架勢跟發了大財似的——竟然能把全村的豬肉都買下來,那得要多少銀子?她就忍不住又心思活絡起來,想著用個啥法子,讓小兒子娶了這菊花才好,那不是啥香腸都清楚了?
花婆子苦思了好久,也想不到一個周全的主意。她也不敢跟兩兒子商量,只能自個日夜琢磨著。
她每天皺眉苦思這件事,人倒顯得安靜起來,很是讓李長明兄弟奇
不說花婆子大力開動腦筋,想點子沾鄭家便宜,再說那另一個留心鄭家的人是村長的三叔李明堂。
他自從為了買地基的事跟鄭家爭了嘴之後,就很是看鄭家不順眼,可是這鄭家偏偏日子越過越紅火,這個冬天怕是賺了不少錢。
他心裡難免就嘀咕起來,難道鄭家那風水真的好?
自家後來選的地也是靠山的,不曉得有沒有鄭家的風水好。
他見鄭家把全村殺的豬都買去了,心裡十分嫉妒,氣惱地想,不是都說他家人心懷寬麼?咋不見他們把這灌香腸的法子告訴大夥哩?
這日,他吃過晌午飯,揹著手晃悠到李耕田家的院子裡,跟大哥坐在棗樹下的石凳上曬太陽,一邊閒聊。
聊了一會就見李耕田滿臉通紅、略帶酒氣地進了院子。
李明堂就笑問道:“耕田這是到哪家喝殺豬湯了?”
過年的時候,村裡人殺豬,往往會很客氣地叫李耕田去吃飯,不過他一般都不會去就是了。
今兒是周矮子家殺豬特地請了他去吃飯,順便商量明年在小青山蓋房子的事,所以他也沒推辭。
見三叔問他,便搬了只小板凳在一旁坐下——他嫌石凳太冷——伸直了腿靠在石桌上,把臉迎向太陽,舒服地長出了口氣,笑道:“周矮子家。
李明堂心中一動,問道:“周矮子也把豬肉也賣給鄭家了?”
李耕田笑道:“自然是賣給鄭家了。他家可是多出了兩文錢一斤哩。不賣把他,難不成要賣給集上?這大過年的,集上的豬肉也多不好賣哩。”
李明堂撇撇嘴道:“不是都說鄭長河為人如何好、心胸如何寬麼?咋不見他把這灌香腸的法子跟大夥說哩?連辣白菜的法子也瞞著,就想著自己發財。他心裡鬼的很,那橡子果兒是長在山上的,那山可是村裡的,所以他不敢不把橡子果的事跟大夥說。這香腸不關大夥的事,他不就瞞下了?也就你們被他糊弄住了,整天誇他家好。”
李耕田的爹李明瑞不悅地望著三弟,沉著臉說道:“老三你說的這是啥話?那山是村裡的沒錯,橡子樹不是長了多少年了麼,誰又沒擋著你去撿?往年沒東西吃的時候也有人吃它,不過吃了屙不下來屎,還脹肚子;有東西吃的時候,大夥就根本不理它,你見誰撿了回來餵豬的?人家長河告訴你法子還告訴錯了不成。灌香腸那是他的本事,幹啥要跟你說?你見誰家掙錢叫上旁人了?”
李明堂聽了大哥一番言語無話可說,只是心裡還很不服氣,嘴裡也不知咕噥些啥話。
李耕田斜了一眼三叔,輕笑道:“三叔,瞧著鄭家發財確實讓人眼氣不過,長河為人還是不錯的,他不是把豬肉的價提高了麼?灌香腸的法子不跟大夥說,咱也不能說人家不對。要是做啥事都捎上旁人,那城裡的那些鋪子、酒樓還開個屁呀!”
李明瑞點點頭,說道:“是這個理。做人不能不知足。唉!你活了一把年紀還不曉得‘鬥米仇,升米恩,這話麼?他把處理橡子果的法子跟大夥說了,這灌香腸的法子沒跟你說,人家就不是好人了?長河要是啥也不說,你又能對他咋樣?”
李明堂聽了只好嘆了口氣,悶悶不樂!
只是人心都是難測的,李耕田雖然跟三叔說得冠冕堂皇,其實他心裡也是有些酸的,不過他好歹比旁人多些見識,自是不會說鄭家無情——沒那個道理呀。
等他家也殺了豬,青木便和張槐上門來買豬肉。
等稱了重量,付了銀子後,青木便在小凳子上坐了下來,一邊對李耕田笑道:“李叔,想跟你說個事哩。”
李耕田忙笑道:“說吧有啥事要叔幫忙的,儘管開口。瞧你家幹得紅紅火火的,啥難事吧?”他一邊招呼張槐也坐下。
青木微笑道:“我就要跟叔說這事哩。咱家灌這香腸吧,本來是準備要跟大夥說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