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這不比旁的事,做父母的不可能會放棄子女。
楊氏又問菊花道:“你是不是打來財了?我咋瞧著這娃兒好像有些怕你哩?”
菊花忍不住就笑了,跟她娘也沒啥不能說的:“是打他了。這小子不打要上天了。娘,你不曉得,來財要是狠狠地管教還是能管過來的。我打了他,他明白的很,也不敢對二舅母說。這娃兒其實啥都懂,就是往日裡大家都縱著他,所以他有事就想撒賴;大人再一鬨,芝麻點大的事能哭得跟發大水似的。”
楊氏也笑了:“我說他走的時候咋這麼乖哩!他小時候可聽話的很,也不曉得咋變成這樣了。唉!怕是管不好了。他娘不管,你外婆不管,你打他這一回還能把他打好了?其實吧,不光是你二舅母,你外婆也是太縱著他了,老人家心軟的很。”
正說著,鄭長河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問道:“娘走了?”
楊氏笑道:“送走了。我要再留她們住一晚上,娘死活不幹,說是咱也該開荒了。他爹,咱啥時候開荒哩?”
鄭長河倒了些溫水,一氣喝乾,說道:“總要過了十五,要不然也請不到人哩。”
鄉下的習俗,不過十五不算過完年。窮歸窮,還真的沒人在十五之前拼命掙錢。
兩口子便一五一十地商量起來,請人把多少工錢一天,管一頓飯還是管兩頓飯,因沒買到合適的牛,還要租頭牛等等。
菊花邊忙邊聽兩人說話,煮了一鍋玉米糊,正想來炒菜,忽地想起那黴豆渣來。便急忙跑到角落裡,掀開那籮筐上面蓋的舊衣服和稻草,只見那豆渣糰子上果然長了一層細細的灰白色絨毛。只是還不十分好,要再黴幾天才成。要不是菊花曾經給它加過溫,以這個天氣,還不能黴成這樣哩。
她到底還是忍不住,撿了三個出來沖洗乾淨了,切成一片一片的,感覺有些軟;要是黴透了,就緊密結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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