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對張槐的下半身瞧了瞧,見他的膝蓋只是沾了些灰,倒是鞋子的前面被磨破了,露出了腳趾頭·灰濛濛的,也看不清磨破皮沒有。
“槐子哥,你腳沒事麼?我看它拖了你好長一截哩,有沒有磨破了皮?”她到底還是不放心。
張槐見她著急,微笑道:“沒事。我拽著馬尾巴,腿沒挨著地,腳站不穩·把鞋磨破了。也沒拖多遠,腳還好。”其實,他感到腳趾頭還是有些疼的,因怕菊花擔心,便不跟她說。
青木過去扶住菊花,問道:“這人幹啥的,偷了東西麼?”
聽他這麼問,菊花不禁苦笑·她也不知怎麼說,難道要告訴他倆自己只是懷疑這人有問題?
她嘆了口氣,對兩人說道:“她沒偷東西。這事待會再跟你們說。眼下你倆去村頭瞧瞧·看她走了沒有。要是她走了,就甭管了;要是沒離開,就叫村裡人抓住她,我要問一些事。”
青木和張槐點點頭,便往村裡去了,菊花自去回家做飯。
轉回頭,劉小妹正站在院門口等她。
看到菊花回來,臉色很不好,她也沒敢多問,今兒菊花給她的感覺是陌生的、不可親近的。
她對菊花道:“晌午了·我要家去煮飯哩。菊花,你也甭生氣了,那人也沒幹啥,隨她去吧!”
菊花點點頭,笑道:“我沒事,你快回去吧。要是你來跟我說話·耽誤了正事,你娘下回該不讓你來了。”
劉小妹見她恢復了原樣,鬆了口氣,這才放心地回去了。
菊花一邊做飯,一邊回想著雲影的奇怪舉止,難道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她怎麼覺得這裡邊有大事呢?
能有什麼大事呢?
秦楓也不過是在清南村停了一年多的時間,跟自己家也沒有什麼深厚的交情,這人說是秦楓讓她來的,卻連個問好的話也沒說,還是自己先問了秦楓的好。
她覺得自己家沒有什麼東西好讓人圖謀的,所以就把視線轉到秦楓的身上,覺得這人肯定跟秦楓有些瓜葛,怕是要對秦楓不利。
可是,她都不知秦楓去了何處,做各種猜想也是白擔心。
她要是知道自己跟養顏膏、清凝露擦肩而過,還不知要怎樣跳腳痛悔呢,怕是要甩自己兩個耳光,罵自己太操之過急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雲影手裡另外一種藥,那可是關係到她的性命的,若是她知道這點,怕是要招呼全村的人去追她,拼死也要把這個愛吃醋的死丫頭給抓回來。
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菊花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彷彿錯失了什麼,暗歎了口氣,洗了幾根香腸蒸了。
青木就是喊張槐來嘗這香腸的,然後好去跟陳家談價錢。
等她煮好了飯,青木和張槐也回來了——自然是沒見到那騎馬的少女,早跑得沒影了。問村裡的人,他們說那馬跟一陣風似的從村裡跑出去了,攆出來也只看到一陣煙塵。
說著話,楊氏和鄭長河也從麥地裡回來了。
因問起剛才的事,菊花就原原本本地把雲影如何上門,如何奇怪,如何發怒而走的事跟他們說了。
她想著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多一個人分析,說不定就能找出自己沒注意的問題。
楊氏詫異地問道:“咱家就是一莊稼戶,能有啥讓她瞧上眼的?”她的腦瓜子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些彎彎繞的。
鄭長河就更傻眼了,他覺得沒啥呀,人家又沒幹啥。菊花也說那人是女娃裝扮的,有些緊張也是常情。
菊花無語,也不指望他倆說出些啥了,便把目光投向張槐跟青
青木沉思了一會,說道:“有問題是肯定的。她代人來探望你,這本是簡單的事兒,可她那麼慌張、奇怪,就不簡單了。不過她來咱家也沒做啥,我想這問題怕是出在秦大夫那邊。”
菊葩悶悶地說道:“我也這麼想,所以我就連鍋巴也不敢送他。不過,我咋老覺得不痛快哩。
張槐看著菊花皺眉頭,那心也揪做一團。不知是否因為太過對菊花用心,他竟然對她的沉重和失落感同身受,彷彿這件事也影響到他。
他仔細地想了想,對菊花道:“我怕不是因為秦大夫。要是為了秦大夫,那她大老遠的到咱這來幹嘛?我覺得怕是秦大夫讓她帶了啥東西給你,她給昧下了,所以見了你慌張害怕。”
菊花聽了這話,腦中劃過一道亮光,想起自己當時詐那少女,問是否秦楓託她帶了什麼東西來,那少女立即大怒說道“他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