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撿起來問,不禁鬱悶地白了他一眼道:“我為啥要跟你說?”
李長雨卻大叫起來:“噯喲你真是喜歡她哩,不是你爹孃自作主張幫你定下的?”
青木這才明白他是套自己的話,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他比花婆子還囉嗦。
不過他也沒辯解。他本來就是因為喜歡上了人家,才定下這門親的嘛,這也沒啥不好承認的。不過,其他的還是不必說了,這樣的事,除了菊花,他連槐子也沒說哩。
李長雨呵呵地笑道:“我就說麼,要是你對人家不熟悉,是斷不會這時候定親的;一定是喜歡上了人家,才怕夜長夢多,急急忙忙地定親。”
青木氣道:“我都十八了,這時候定親已經算晚了,咋就‘急急忙忙’哩?”
張槐聽了忍不住笑起來,轉過頭不讓青木看見。
李長雨訕笑道:“不是說你定親定早了,這不是事先沒聽見一點風聲麼。”
青木無奈地說道:“照你這麼說,我要先在村裡敲鑼打鼓地傳揚傳揚?那我可等著了,等你相中了哪個女娃子,可一定要跟我說,好讓我心裡有個底,甭到時候讓我覺得你是‘急急忙忙’地定親才好。”
李長雨和張槐聽了他的話,本當要笑的,卻不知為何笑不出來。
望著青木揚長而去的背影,倆人也轉身向著村裡去了。
張槐對李長雨輕笑道:“要不要去我家,我給你餞行?”
李長雨聽了連連擺手道:“算了,晚上我要去我叔家吃飯哩。過一兩個月我就會回來一趟的,那時候,我可不管你們得閒不得閒,一家吃一頓。”
張槐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認真地對他說道:“那時候回來確實不錯,春暖花開,又能撈好些魚蝦、田裡黃鱔泥鰍也出來了。”
李長雨感嘆地說道:“這幾年在外讀書,春天和同窗一塊出去踏青,倒把自己家鄉的美景給錯過了。”
一路說著話,兩人在岔路上分了手。
李長雨回到家,見他爹孃和爺爺正圍坐在一起說著什麼,便大聲喊道:“爺爺”衝過去跟他擠一條凳子坐著,抱住老人家的胳膊,把頭擱在他肩膀上,親熱地問道:“你們在說啥哩?”
李明瑞有些不滿地說道:“長雨,你明兒就要走了,咋還不歸家哩?爺爺想跟你多說會話根本找不到人影。”
李長雨笑道:“不是明兒走,是後天。我明兒還能陪你……”他想說自己還能陪他一天,又一想,明兒可是跟青木和張槐說好了還要去插扦的,於是下半截話就說不下去了,望著李明瑞傻笑。
李耕田奇怪地問道:“你在哪混了一下午?你母親到你二叔家也沒找到你。”
方氏手裡正縫一件衣裳,給胳膊肘磨花了的地方打補丁,聞言抬頭瞅了他一眼,雖然沒說話,也瞧得出來很不滿小兒子的行為。
李長雨歉意地對他娘笑了笑道:“我和槐子一塊去青木家了,問問他定親的事哩。後來又在小清河邊插扦,忙了好久才回來。”
李耕田聽說他們幾個在河邊種柳樹,驚訝地合不攏嘴,再一聽說往後還要種桃樹等果樹,忍不住笑道:“看來我這個村長要讓賢了——咋這些娃們想事情老是比我先一步哩。我才想著要在山邊河邊多種些果樹,沒想到你們就開始種了。”
李長雨一聽,忙拍了他爹一個馬屁道:“這說明爹跟他們想到一塊去了,‘英雄所見略同’嘛不過你老人家是村長,自然要從全村去考慮;他們是想到就做,反正也沒讓村裡出錢,所以就沒跟你說了。”
李耕田瞪了他一眼,笑罵道“沒正經”,又問他:“就你們幾個在種?”
李長雨點點頭道:“也沒種多少。我們想著明天叫上長星他們,人多也能多插些。早一年插,也早一年長大不是。”
李耕田點點頭,囑咐他多叫些男娃,要幹就幹像樣,“你就當代我出面了。”
說完這話,又與李明瑞對視了一眼問道:“長雨啊,你最近跟槐子和青木走得近,你覺得槐子咋樣?你二叔不想把你金香姐嫁遠了,本想把她許給青木的,可是青木竟然不聲不響地定了親,眼下這村裡出挑的也沒剩下幾個,槐子……”
李長雨聽了嚇了一跳,急忙打斷他的話道:“不成,槐子不成”
李耕田奇怪地問道:“為啥?你不是跟他玩得不錯麼?”
李明瑞和方氏也一齊盯著他,等他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李長雨傻了,這要咋說哩?
槐子肯定不會娶金香姐的,這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