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就疑惑起來,他拉拉石頭的衣袖道:“走,咱到那邊去瞧瞧,看這婆娘幹啥哩!”
小石頭看著花婆子的背影,鄙夷又奇怪地問道:“她不是你的親戚麼?就要成為你姐姐的婆婆了,你還偷看她?我懶得去,要去你去,有那閒工夫我還不如家去寫兩篇大字哩。”
狗蛋氣道:“我才不稀罕這親戚哩。你瞧她那模樣,說不定又有啥花樣·咱要是偷看到了,也好有個準備。”
石頭詫異地問道:“準備啥?你咋管起閒事來了?”
狗蛋惱怒地問道:“要是她說我姐哩?我姐就要嫁到她家去了。不行,你陪我去瞧瞧。
你不也是討厭這婆娘的麼?要是她不幹好事,不說好話,咱倆就把她收拾一頓。”
聽了這話,小石頭雖然還有些猶豫·卻好歹起了興趣。他拽住狗蛋道:“等會,咱裝作玩的樣子,隔得遠遠的跟著,不要看她。”
於是,兩娃兒滿地尋找,撿些石子、樹枝,一副調皮搗蛋的樣子,嘴裡也是嬉笑著,卻拿眼角的餘光瞅著花婆子進了孫金山家的院子。
狗蛋問道:“咱也進去?裝作找我娘?”
小石頭翻了個白眼道:“你娘常上孫家去麼?”
狗蛋猶豫地說道:“不常去。柳兒姐姐沒出嫁的時候,我姐倒常去,現在根本不去了。”
小石頭瞪了他一眼道:“那你還要進去找你娘?真蠢!走,過去瞧瞧,先從他家門口走一趟。”
兩娃兒便一陣風似的,你追我趕地從孫家院門口跑了過去。
小石頭攆著狗蛋,順便拿眼睛一睃,瞅見花婆子正和柳兒娘搬了兩隻小凳子,靠院牆根邊擺好,想是要在那曬太陽扯閒話。
等跑到沒人的院牆拐角,狗蛋便停下了腳步,問道:“咋樣?”
玩鬧的時候,他習慣了向小石頭討主意。
小石頭對他使了個眼色,小聲道:“咱繞到後邊去——她們靠那邊太陽哩,在那邊肯定能聽得清她們說啥。”
狗蛋興奮地點頭,遂和小石頭放輕了腳步,跟貓兒似的沿著牆根繞到後邊。
到了後邊,果然就聽見院子裡傳來說話聲。但因為說話的人壓低了嗓音,所以他們聽不清楚。
狗蛋急得團團轉,想要爬牆。
小石頭制止了他,四顧一瞧,這邊是一小塊樹林子,過去就是李耕地家。他對狗蛋無聲地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跟自己去那樹林中搬兩塊大石頭來。
兩娃兒累了好幾趟,搬了幾塊不規則的石頭——想是當初砌院牆的時候挑剩下的——放到牆根下,小石頭比劃了一下,還是太高了,忍不住就有些發愁。
他順著院牆仔細地打量,忽見有個地方牆上的石頭有些鬆動了,他便撿了根硬樹枝,在那塊石頭周圍颳了起來。
這院牆不過是用黃泥摻著沙子把石頭砌起來,也不是啥牢固建築,他這麼一刮,那泥沙就紛紛往下掉。不一會兒,就把那塊石頭給掏了出來,露出一個可以踏腳的大坑洞。
狗蛋見小石頭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法子,興奮地黑臉泛紅,只覺得心“咚咚”狂跳,那刺激的感覺竟是前所未有的。
他湊近小石頭的耳邊,輕聲問道:“她們坐在那邊,你從這邊上去能聽得清麼?”
小石頭雖然不懂聲音傳播的理論,但憑經驗也知道爬上去就能聽見她們說話——隔得又不遠。
他老道地擺擺手,示意狗蛋在下邊望風,自己把那石頭搬到這坑洞的底下,然後左腳踩石頭,右腳踩牆上的坑洞,輕巧巧地就爬上了院
他本想騎上院牆的,但那樣目標太大,就這樣用一雙胳膊攀著院牆也好的很——腳底下有支撐,不會掉下去,再說,爬樹上牆這樣的活計對於他和狗蛋這樣的村娃子來說,實在是太輕巧了。
他趴在院牆上,對前邊望去——
很好,兩婆娘都背靠著院牆,只要他不弄出響聲來,是根本不會驚動她們的,隔著一丈遠的距離,恰好能聽清她們說話,他便凝神傾聽起來。
結果,他越聽臉色越難看,氣得小臉通紅,咬牙怒視著下面的兩婆娘,暗道幸虧跟過來了,要不然還不曉得這婆娘起了這心思。
原來,花婆子和柳兒娘正在說的人和事,都是跟菊花有關的,小石頭聽了當然生氣了。
哼,敢打菊花姐姐的主意,瞧我咋收拾你。
這花婆子想讓小兒子娶菊花,可是又不敢跟兒子說,因為去年說過一回,兩兒子都大怒,所以她就想,要是能想個法子,讓長亮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