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地說道:“青木,菊花,瞧你爹,說我獵了只鹿就要大發了哩。噯喲!我這還沒發,被他這麼一說·心裡也是舒坦的。窮了這麼多年,有指望嘍!”
菊花這才明白老爹原來是迷信上了。唉!也不能算是迷信,就當作是一種信仰吧!若是一直這麼勤勞的話,大發不敢說,小發還是有希望
不等他們幾個接腔,張楊從後邊院子出來,對張大栓道:“爹,不是你逮了這隻鹿才有指望·是你養了我跟哥哥這兩個兒子就有指望了。鄭叔的意思是說·你得了這隻鹿不過是得個好兆頭·要把這兆頭變成真的,還得靠我跟哥哥哩!”
菊花暗贊張楊會說話。
鄭長河哈哈大笑兩聲,眼睛乜斜著張大栓,一副“你瞧,我說的咋樣”的神情;青木和張槐也是含笑在一旁看著。
張大栓樂呵呵地瞧著小兒子,覺得滿眼放光,彷彿他已經中了秀才,往後還會一路高中往上升。真的是好兆頭哩!
他開心地對菊花招手道:“菊花,來·這幾大塊肉把你——我特地挑好的割的,兩條鹿腿。”
他看著菊花的目光跟鄭長河一樣慈祥。
鄭長河忙道:“你甭獻寶了。菊花,這肉待會我拎回去,你去瞧瞧張叔家的新房子吧,吃飯還有一會兒哩。”這房子閨女往後要來住的,當然要仔細地瞧瞧了。
張槐就對菊花和青木笑道:“咱先去後院瞧瞧,菊花還沒來瞧過哩。”
雖然就在隔壁,張家的新房子蓋好了,菊花卻沒進來過。她和青木便跟著張家兄弟往後院走。跟鄭家的格局一樣·張家屋子的東西兩側也各留了一條通道通往後院。
一路就聽張槐說著這裡如何,那裡如何,連張楊也興致勃勃地比劃不停。
可是菊花卻感覺很怪異,因為一眼瞧過去,後院都是空蕩蕩的,就算先前張槐也種了些樹,可是在這深秋季節也是枝葉凋零。哦,菜地還是有些綠色的,這是張家提前種的,為的是怕搬過來再種就來不及了。建房的時候雖然踐踏了不少,好歹還有點樣子。
菊花終於明白,啥叫“金窩銀窩,也比不上自家的狗窩”了。自己瞧著還需要好好籌劃建設的院子,在槐子和楊子的眼裡,已經是美好家園了,就算是還需要補些東西——不,是補許多東西——但兩兄弟已經自動在腦海裡給補上了。
想著自家也是這麼過來的,不由失笑!
張槐見菊花並不言語,卻自顧自地微笑起來,疑惑地問道:“菊花,你笑啥哩?”
菊花就道:“沒啥。不過是覺得這院子空了些,到明年就該好了吧。可是聽你倆的口氣,好像這院子已經是綠樹成蔭、果實累累、雞鴨成群、瓜菜滿園了。呵呵!我可不是笑話你們,想來大家都是一樣的——我跟哥哥那會兒也是這樣,房子蓋好了,整天這兒剷剷——弄平整些;那兒挖挖——不是栽果樹就是栽花草,再不,就是栽竹插柳,就沒個歇的,一點一點地把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幾人聽了全笑起來。
青木道:“可不就是這樣麼,那時候咱房子蓋好了,也是光禿禿的一片,可我瞧著就是舒坦。眼睛看向牆角,就想在那種竹;看向後院,就想種果樹,都等不及春天了;菊花挖了好些野菊花栽在院牆根下,我都覺得不夠哩,可又沒地栽了。”
他確實還想多栽些野菊花。今年秋,院牆根下那金黃的野菊恣意開放,環繞前院和後院一整圈。早起的時候,眼裡映入那帶露的金黃嬌豔小花朵,只覺得心兒也跟朝陽似的放射霞光。再說,這東西泡水喝、裝枕頭都好,幹嘛不種?如今也能賣錢了哩!
張楊聽了青木的話,如遇知音,眼裡閃著驚喜的光芒,大聲道:“我不就是這麼想的麼。我把學堂裡的梅花削了兩根來插了,也不曉得能不能活。”
張槐瞥了他一眼笑問道:“我還沒問你哩,你跟夫子說了沒?別是偷偷地削的吧?”
張楊笑道:“當然說了,我還敢偷偷地削麼!”
說笑了幾句,張槐就道:“還是甭瞧了吧。咱們自個歡喜的要命,也不想想你青木哥哥家比這有樣子多了。等明年收拾的差不多了,再來看不遲,眼下也實在是寒砩了些—光禿禿的,還不如咱老房子那邊興旺哩,那邊好歹還有幾棵樹,幾叢花,院子也是木槿花圍成的。”
張楊笑道:“不過是讓青木哥跟菊花姐姐幫著想想,該種些啥,人多也主意多些不是麼?”
菊花就笑道:“旁的我也不能幫忙,那桃樹和杏樹我可是種了好些哩,出了不少苗,到時候送些把你們栽。楊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