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個心思也就罷了,既然起了那個心思,誰許你跟他走得這麼近,還不定親的?這不是把閒話讓人說麼。
再者,要是這麼親近兩年,又不選人家,就算不顧自己的名聲,又把別人置於何地?若說會選人家,那眼下幹啥不定親哩?定了親來往不是更名正言順麼。
這可不是前世的社會,這兒的人沒那麼多彎彎繞,求上門來了,你樂意就樂意,不樂意也該說明白,好讓人撂開手。如當初的梅子,要不是狗蛋娘心疼閨女,李長明不只好撂開手,還能咋地?
她心念電轉,有些頭疼,心道定親就定親吧,大家考慮問題都簡單直接,偏偏自己心有千千結,繞來繞去的,純粹是自尋煩惱!
是的,想多了就是自尋煩惱!
以前就不說了——對槐子沒感覺說啥哩——如今既然對他動了心,也有不短時候了,定親也說的過去。她還能有機會接觸更多的男娃來選擇麼?村裡的男娃她也認識不少了,可是除了鄖`槐子走得最近,旁人也不過是一年才見幾次面而已。若是艚榻子這樣的,都還要反覆掂量,那旁人呢?才見那麼幾次,不是更不可信?又或者讓媒人給說一個,只見一次,那不是更不可能了。
她拿定了主意,對楊氏點點頭道:“那就定親吧!不,再過兩天,就給我兩天!”她忽地想起一事,做出一個決定,因此又改了口。
楊氏先是一喜,接著又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啥兩天?就算要定親,也是臘月裡定才好,眼下肯定來不及的,得好好的準備一番哩。我可是就你這一個閨女;槐子在家是老大,親事也不能含糊了。”她以為閨女不懂規矩,誤會了她話的意思·認為是立馬就要定親。
菊花搖頭道:“我是說,娘過兩天再跟張家回覆這定親的事兒。”
楊氏聽了,有些擔心地望著她,問道:“花兒,你想幹啥?”
菊花微笑道:“娘·你放心,我不能做啥出格的事情。嗯,回頭準備好了,我就跟你說。你還不信我麼?”
楊氏一想也是,就=叮囑她甭胡思亂想,不過是定親罷了,她還是要留閨女兩年的,她捨不得哩·絮絮叨叨地跟閨女說了好些知心話。
菊花晌午略做了些準備·待青木回來·拉著他到廚房,說道:“哥,來幫我個忙!”
青木從爐子上倒了杯熱水喝了,一邊看著菊花手裡端著的大碗,一邊問道:“啥事?又要做啥好吃的?”那碗裡紅黃一團東西,不曉得是啥,好像是橡子粉。
菊花搖搖頭,慢條斯理地說道:“娘說要幫我跟槐子哥定親哩!”
青木有些糊塗:明明在弄吃的,咋又扯到跟槐子定親的事上了?不過·他聽了這訊息只有高興的,急忙問道:“那你樂意不?”
菊花點點頭道:“定親也好。省得槐子哥老過來,我也不小了,人看著不大合適,容易說閒話。”
青木搖頭不贊成地說道:“話不是這麼說。總得你自個情願才好。”
菊花用手無意識地揉著碗裡的東西——黏糊糊的扯出老長——微微一笑道:“噯!我也是情願的。”
青木就開心地笑了,在小方桌邊坐了下來,又略帶詫異地問道:“那你找哥哥做啥?要我去叫槐子來麼?”
菊花搖頭道:“找他幹啥?我是讓你幫我往臉上塗些東西。”她衝青木揚了揚手中的大碗。
青木便探身過去,仔細地瞅那碗裡的不明物,奇怪地問:“這是你新做的面膜?咋這麼難看哩!還是那雞蛋清好·沒那麼難看。這東西管用麼?”他以為妹妹要他幫著塗面膜,這可是他經常乾的事。
菊花彎起眼睛,說道:“不是面膜。這是我用麵粉和橡子粉做的。我要在臉上貼出跟先前一樣的癩皮。
青木呆呆地看著她,傻傻地問道:“為啥哩?”
菊花瞅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問道:“你說,槐子哥是不是好久都沒見過我臉上的癩皮了?要是他忽然見了,會咋辦哩?”
青木驀然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菊花,你······你要試……”他有點艱難地說不下去了,想妹妹真是精靈古怪,可憐的槐子!
菊花點頭道:“我也不算欺騙他,本來我的臉上就有癩皮麼,他又不曉得這癩皮已經掉了。我只想瞧瞧他的反應。這也不算過分,要是我臉上的癩皮沒好,終究是要面對他的,還能一直在他面前蒙著面巾過日子不成?”
青木想想也是,若是菊花的臉沒好,槐子總歸要面對這癩皮的。他便懷著複雜的心情,在菊花的要求下,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