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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他腳步輕快不少,剛才受的閒氣忽地消散了,瞟了一眼旁邊的五爺爺和七爺爺,也不吱聲就大步去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小哥倆
槐子回到屋裡,菊花從房裡出來,問道:“走了?”
槐子點頭道:“走了。跟他們說話真是比割兩畝稻子還累人。幸好他們以往對咱不管不問,不然的話,如今肯定跟祖宗一樣拿班做勢。”
菊花微微一笑道:“他們本來就當自己是張家祖宗,你看那架勢擺的?那說話的口氣,就算咱親爺爺在世怕是都沒這派頭。”
兩人正說著,何氏從外邊進來,接過話茬道:“你親爺爺才不會擺那個架子哩,瞧瞧你爹是啥性子就曉得了——跟你爺爺一個樣。吃飯吧!要是他們不走,我還準備去田裡送飯哩。”
張槐忙道:“我去叫爹他們!”
何氏道:“不用了,我已經讓葡萄去叫了。這會兒該回來了。”
槐子這才作罷,又跟菊花說起剛才的事,也不知這事算不算完。雖然並不怕他們,可是他們要是回去亂說一氣,誰有閒心老是跟他們掰扯這些?
菊花誇他道:“你今兒就說的不錯,比發火趕人好。我都沒料到你竟然能把他們說走了,我還以為他們要賴到下午哩。”
槐子擰眉道:“再發火不是更讓他們有理由上門?真是倒黴,這叫啥事?白費了半天工夫。”
他看看菊花,想起這事是從五奶奶要他納妾開始的,就因為他娘說漏了嘴,讓人以為菊花可能虧了身子,不能生養了,才使得他們打起了小算盤,忍不住又是一陣氣怒交集。哼!就算菊花真的不能生了,他們也休想往他身邊塞人,他才不要娶那些人哩!
待張大栓回來,在飯桌上細問了槐子事情經過,板臉道:“下回再來還這麼說,也別發火,也別讓步。省得他們蹬鼻子上臉。”
槐子沉著臉點頭。
何氏恨恨地說道:“我就咽不下這口氣——總想拿大掃帚把他們掃地出門。就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親戚,難怪咱爹孃那時候跟他們斷了來往。”
張大栓道:“可不是咱爹孃跟他們斷了來往,是因為咱家窮,人家看不上眼,才懶得走動的。那邊有事也不請咱,咱家有事也請不動他們,這不就斷了!”
槐子道:“虧得斷了,不然就他們那行事做派。咱家能過安生日子?眼下就算貼上來,因為往常也沒沾了他們便宜,就不用瞧他們的臉色了。”
張大栓吃了一大碗飯,吁了口氣。道:“就是這個理。”
可是他們都打錯了算盤,這事過不了幾天,大爺爺媳婦大奶奶上門了。倒沒吵鬧,只是歉意地對何氏說了好些話,又說大爺爺是族親裡年紀最長的,如何的不容易,那天不是來鬧的,不過是想來幫兩方說合的,語氣誠懇。頗有些低聲下氣的味道。
要說張家跟鄭家人都有個特點:平常待人最是實誠了,可若是遇見不講理欺負人的,吵嘴打架也不含糊;但人要是跟他們矮著身子陪笑臉,他們反而不好意思計較了,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所以何氏見大奶奶一把年紀了,陪著小心跟自己說了半天話,想板著臉不理她也不好意思。晌午也留了飯——趕人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這更使她憋屈,因為她打心眼裡不想跟他們來往,覺得那天跟大爺爺吵架,才是最爽快的。
只有槐子跟菊花對大奶奶不鹹不淡的。菊花根本不理她,但她也不好慫恿婆婆趕人走——依何氏的性子那是不可能的——也不好越俎代庖,要是她以兒媳婦的身份氣走了人,那往後也別想在外抬頭了,所以只好暗歎了口氣。心想往後留心些吧。
就這麼的,兩家算是和好了,而其他人家,也找機會湊了上來,連五爺爺家也裝作沒事人一樣,親熱地跟張家走動不停。
這回張大栓兩口子和槐子都很堅決。雖然沒有宣佈跟他們斷絕關係,但人來了根本不搭理。
可是一樣水養百樣人,就有那皮厚的人對他們的冷淡視而不見,讓菊花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十分的警惕——這種人最是難纏了,“人不要臉則無敵”,沾上就甩不掉,而且這種手段對付張大栓和鄭長河這樣人最見效了。她便細想如何給他們一個震懾,打消那點粗鄙的小心思。
有了娃兒的日子是忙碌和充實的,這個冬季,菊花不再跟往常一樣清閒。往常,她可以一邊縮在火桶裡烤火,一邊做針線,旁邊還放些零嘴兒。如今倒好,總是安靜不一會,不是要幫板栗和小蔥換尿布,就是要餵奶,只能忙裡偷閒地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