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一愣,還沒回答,就見她已經失聲痛哭起來,那滿臉絕望的樣子讓人跟著心酸。她抬腿想要離開這裡,卻邁不動腳步,一時間,哭得梨花帶雨,不辨東西!
趙清傻眼了,急忙叫道:“師傅,你咋了?師伯,你看師傅。”
菊花撫額嘆息:這人又想岔了!
咋每回都不弄清楚狀況,就這麼作繭自縛哩?
秦楓也嘆了口氣,上前柔聲問道:“師妹,你不樂意嫁給師兄?可是師傅都已經把你許我了,你想不遵他老人家的意思嗎?”
說著從袖中扯出一塊帕子,輕輕為雲影拭淚。
雲影不住抽噎,根本沒聽清他的話,朦朧中見他站在眼前,斷斷續續地說道:“師兄……我……不……嫁人!”
她弄錯了!原來,她心裡的平靜都是假的。想到要嫁給別人,她的心就抽痛不已,覺得整個天地都暗淡無光。
青木和槐子面面相覷,很奇怪雲影會不想嫁給秦大夫,明明看起來不是這樣的呀,難道她心裡有了人,只是把秦楓當哥哥?
菊花見大家愣愣的,秦楓也跟雲影扯不清,也不知雲影發什麼神經,忍不住提醒她道:“雲影,你爹幫你跟秦大夫定的親,你不樂意?剛才那個王媒婆可是來幫秦大夫說媒的,秦大夫沒答應,說是跟師妹從小就有了婚約。你這是想悔婚,讓秦大夫另娶?”
她這聲音不僅高而且脆,雲影聽清了,立時止住哭聲,揚起滿是淚痕的臉,急切地問道:“那婆子來幫師兄說媒,不是來幫我說媒?師兄……沒答應?”說完又後知後覺地想起菊花前面的話,驚叫道,“爹什麼時候幫我跟師兄定親了?”
菊花快暈過去了。
她想這事還是讓人家師兄妹單獨說比較好,就不要弄這麼多人在這當電燈泡了,於是笑道:“這事兒還是讓秦大夫跟你說好了。我們先去集上逛一圈,回頭上酒樓叫些菜過來,慶賀一番。也省得叫你們出去吃飯,這醫館又不能離人。”
於是招呼大家出去,連趙清也帶出去了。
雲影見師兄滿眼心疼,溫柔地幫自己擦淚,再一想菊花的話,已經明白是她想岔了,一顆心放下的同時,那臉就紅了,忸怩不安地小聲道:“師兄……”
秦楓低應了一聲,心疼地說道:“師傅早就將你許我了,偏你就喜歡瞎想。”
雲影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好比雲收雨歇,天地一片朗闊,歡喜之餘,不禁傻傻地問道:“那……清兒是說,我跟師兄……要成親了?”
秦楓含笑道:“自然是。這事我託李村長和張叔鄭叔他們幫著張羅,我們又沒空。你仔細想想,需要添置何物,寫了清單,請菊花她們幫忙。我跟青木說了,把清南村的屋子收拾出來,在那成親。等我再收幾個徒弟,濟世堂人手足夠,你就不要坐堂了,在家生……家裡也要你照應,你可種些藥草,再教幾個弟子。我晚間就歸家,不在這邊住,山邊清靜些。”
“噯!”雲影立即答應——她可不就是想過這樣的日子麼?一時間笑得燦若春花,只是那睫毛上還掛著一顆淚珠,瞧著格外惹人憐惜。
秦楓探指相觸,淚珠破碎,溼透指尖。
忽然間,兩人曾經的隔閡和疏離煙消雲散,似乎從未存在過,彷彿回到從前,他揹著她滿山跑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笑的。
秦楓用那觸淚的手,捏住她鼻尖,輕輕晃了晃,責怪道:“也不聽人說明白,張嘴就哭。你這性子,吃過一次虧,也沒見你改好些。”
雲影急忙抱住他胳膊,道:“再不會了。師兄,我以後一定信你,就算是看見你跟別的女子坐在一處,我也不會瞎想,因為你說不定是在幫她診病。”
秦楓含笑道:“本就該如此。眼見都未必是真,何況是道聽途說、無端猜測?你遇事當好好思量,不然也該當面問我,下回切不可如此莽撞。哭成這樣,幸好是青木菊花他們在這,要是被外人看見,不知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雲影聽了這話,忽然轉頭在大堂掃視一圈,奇怪道:“咦!菊花他們哩?人都去哪了?”
秦楓牽了她的手,忍笑道:“你哭成這樣,他們不好意思看,怕你不自在,想是出去了。繼明和清兒怎麼也跑了?”
正要叫人,忽聽外邊傳來爭執聲,好像是方虎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便攜手走了出去。
只見方虎攔住那兩個莊稼漢和婆子,正在說著什麼,青木他們也站在一旁勸慰。
秦楓沉聲問道:“虎子,為何跟人吵鬧?”
見秦楓和雲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