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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喜不讓菊花去,他自帶著葡萄跟人去了;秦楓想了想。交代了雲影一聲,也跟著去了。
這裡雲影又仔細地詢問了菊花詳情,一番敘述聽得她目瞪口呆,嘖嘖連聲道:“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厲害?智鬥賊人,你都趕得上女俠了。”
說笑一會,菊花交代來財,回下塘集跟哥嫂說明情況,就說她跟槐子暫時脫不開身,怕是不能親去恭賀了,讓把備好的賀禮帶去送上,又叮囑他說話軟和些,不要嚇著青木。
來財一一答應,匆匆地回去了。
菊花先前狂追猛趕,又憤而出手,此時事畢,只覺渾身發軟,想睡一會,那雙胞胎竟然沒人帶。
所幸劉小妹聽街上人亂說亂嚷的,不放心,待黑皮送了雞來,便關了鋪子和他一起趕來看個究竟。見菊花這樣,忙和黃嬸照應板栗和小蔥,菊花才得以歇息。
再說槐子這邊,衙門的史班頭帶著幾個衙役逼問了那兩個人販子,才曉得他們每回來下塘集,都是歇在牛販子金四貴家。他們一般來五個人,另有兩個人扮作打魚的,在江邊接應。如今船上無人,想是得了風聲跑了。
以往他們每次只弄一兩個就送走,所以也不容易被發現。這一回貪心了些,想幹一票大的,所以擄了六個娃兒,被菊花發現後,又想連菊花也擄走,因為前面江面還有船接,到時候一轉手,誰也不知人去哪了。
氣得槐子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就聽“喀嚓”一聲,那人跟著一聲慘叫,腿斷了。
史班頭不悅地說道:“張兄弟,這人是要移送縣衙受審的,你還是收斂些的好,橫豎縣太爺會給大夥一個交代。”
槐子忙賠笑道:“班頭,我……就是太生氣了。”
旁邊有人咬牙切齒地說,這個金四貴出名的奸猾,人都叫他“精死鬼”,最不是東西了。
史班頭安排了一番,讓人先拘了兩個要死不活的歹人,再著人去搜舀金四貴和另外兩個人販子。
一番雞飛狗跳後,將金四貴一家包括老孃媳婦全捉了——拐騙娃兒她們都有份——只剩下兩娃兒,隨他們自生自滅。因拷問另外兩個歹人的下落,道是早上告辭離開後,並不曾轉頭回來。
沒逮住另外兩個人販子,眾人的邪火不得發出來,也不曉得是誰先開頭,趁著班頭衙役問張槐話的時候,發一聲喊,一擁而上,將“精死鬼”一家拳打腳踢,抓咬撕扯,糟蹋得只剩出氣。沒有進氣了。
史班頭等人聞訊趕出來,看見瘋狂的人群,不禁膽戰心驚,暗忖。怪道大人囑咐,莫要太過逼迫這些刁民,果真是一群不要命的,往後須要小心了。
他也不敢太過責怪,深恐激怒眾人,落得和黃眼兒一個下場——黃眼兒在前任知縣獲罪時,也一併被鎖舀。人恨他心黑手狠,是個酷吏,趁夜晚一把火將他家給燒個精光。只得和保甲等人商議了,安排人手,各處搜尋,併發懸賞,要是有人捉住另外兩個人販子,賞銀十兩。
那些被拐娃兒的爹孃嫌賞銀太少。於是湊一塊商議了一番,結果,這懸賞就變成了五十兩。頓時。十里八鄉都沸騰了,莊稼漢子個個睜大眼睛,看見陌生人就盯上,想立功舀這五十兩的賞銀。也無需細說。
等史班頭率眾人來到下塘集臨時公幹處,要將此事錄下來,卻發現先前那個人販子和車伕,也已經被人打斷了腿腳,挖去了雙眼,模樣慘不忍睹。
史班頭、眾衙役和一個書辦都嚇得面色如土,儘管覺得這行徑實在荒唐——歹人該押去公堂受審才對。卻根本不敢吭一聲。也是,群情激憤之下,到底要抓誰哩?
這下塘集的人果然野蠻,難怪當初火燒半條街。
於是,只得睜一眼閉一眼,召集了一些人錄口供。
問題又來了。因菊花受重傷不能來,他便讓張槐將先前的敘述再來一遍,方便書辦記錄。
張槐便道,他媳婦一個弱女子,為了救娃兒,被歹人打成重傷,虧得他和大夥及時趕到,才免去與眾娃兒被擄走的命運。
史班頭看著張槐,面上表情變幻不定。
他已經知道張槐就是張秀才的哥哥,倒也不想得罪他,可是明明是件大功,為何不敢認呢?莫非他自己想把這功勞攬在身上?
一邊思索一邊腹誹:你媳婦是弱女子?那還挖人眼睛,還把人家頸子扎得滿是窟窿?他已經聽人議論菊花挖了人眼睛,咬斷人血管,扎人脖子,又當眾踏碎眼珠,狠辣非常。她要是弱女子,這世上女子豈不都是弱女子了?
卻聽張槐含笑道:“史班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