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低頭悶笑。
菊花牽了牽身上藕荷色上衣的衣襟,一本正經地問道:“少爺不喜歡這衣裳?”
槐子搖頭笑道:“非也!昨晚我瞧伱試了那麼多件衣裙,還以為伱今兒出門要穿裙子呢!”
菊花輕輕捶了他一拳,懶得再跟他耍花腔,輕笑道:“走吧。還不是伱說的,要去拜訪賀夫人麼,我不大穿裙子的,就先挑好準備著。”
槐子邊走邊笑對她道:“要是伱不喜歡穿裙子,那就這樣穿出去也不要緊,我覺得不比穿裙子差。伱這樣是最好看的,就像……就像咱們山上的花兒,有靈氣的很。那些養在屋裡的花兒雖然修剪的好看,卻少了靈性。”
菊花沒想到他還弄出哲理來,微笑道:“這也不好說。伱自己吹,人家只會說咱們沒規矩修養。‘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不管是禮儀服飾文采,適度就好。”
也沒趕車,一家人說說笑笑的,走著去了鄭家。行至半路,迎面來了青木和葫蘆,原來是來接他們的。
槐子詫異地問道:“伱居然在家?我還以為伱還在山上忙哩。木耳長得咋樣?”
青木抱起紅椒,笑道:“早上去轉了一圈,然後就回來了。木耳長得還好,最早的那批過兩天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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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小兒是非
說笑間,一行人就到了鄭家,立即受到大人小娃兒的熱情接待。
一時間,大院裡熱鬧鬨天,鄭長河跟張大栓大說大笑,楊氏跟何氏執手寒暄,小娃兒們最是興奮,叫嚷的聲音都能掀翻屋頂,以至於菊花跟劉雲嵐打了聲招呼,她根本就沒聽清,還張嘴問道:“伱說啥?”
菊花瞅著板栗他們哭笑不得,真不曉得這些娃兒才一個晚上沒見,咋攢了那麼些話哩!
這可是俗語說的,“遠是親,近是瘟”了。兩家隔得遠了,距離產生美,再來往,不像原先那般隨意,而是客氣許多。
見菊花受不了的樣子,槐子叫過葫蘆和板栗,對兩蘿蔔頭道:“伱倆不是老大麼?把這群小的管好了,亂哄哄的跟集市一樣,伱們娘大腦都要被伱們吵壞了哩。”
葫蘆聽了,跟板栗對視一眼,轉身一把揪住正飛奔大叫的黃豆,板栗則喝住紅椒,然後也不知跟青山等人說了幾句啥話,於是七八個腦袋湊一塊商量事去了,連山芋也樂呵呵地擠在小蔥身邊。
就這麼地,院子裡陡然安靜下來,鄭長河還沒覺得,依舊高聲笑道:“我跟伱說,咱活了這麼大,也沒見過那麼多木耳……”
聲音響亮而突兀,惹得楊氏瞪了他一眼道:“伱嚷啥?村裡家家都種木耳,有啥好稀奇的。伱家收的多,那是伱有能耐麼?還不是菊花的山多、樹多,要不然,哪來地方讓伱折騰?”
鄭長河莫名其妙地捱了媳婦一頓話,摸摸腦袋,詫異地瞧著那群鬼鬼祟祟的小娃兒,嘀咕道:“咋不吵了哩?剛剛說話要是不大聲點,都聽不見哩!”
張大栓等人都笑起來。
於是長輩們進屋說話,槐子跟青木去了後院,談些種植木耳的心得體會。劉雲嵐和菊花則去廚房檢視,安排午飯。不過,如今是不用她們親自動手了,鄭家也添了好些下人,廚房還是馬嬸負責,只多了一個媳婦幫她打下手。
鄭家院子如今擴大了一倍多。
原來,張家搬上山後,菊花覺得原來的院子空著可惜。又捨不得裡面已經長成的果樹,於是跟公婆商量,不如賣給鄭家,不然鄭家也要搬家——房子不夠住哩。
張大栓兩口子同意了。
於是。鄭家買了張家院子後,將兩家院牆打通,在鄭家西院牆那裡開了道月亮門,兩家中間的竹園改為一個小院子,穿過院子就進入張家了。至於張家原來的院門則封了起來。
鄭家如今家業大了,人多了,事情自然也繁雜起來,虧得有劉雲嵐幫著,要不然青木一個人還真顧不過來。當然,鄭長河跟楊氏也能幫忙管些人事。
“虧得我先前跟伱學了不少東西,連算盤也學會一點,要不然還真對付不了哩。就這樣,我那個賬記得也亂七八糟,就我自己認得。”
劉雲嵐領著菊花去小院子掰筍,一邊不好意思地對菊花說著自己管賬的事。她雖然能幹,奈何寫字還是差了許多。
菊花安慰道:“如今家裡賬也不難,就是記個收支,伱自己能看懂就成了。每個月底跟哥哥匯總一回,還有啥不清楚的?等往後事多了,葫蘆也能幫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