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南瓜還不會走路哩,就要跟著他老子娘跑這麼遠的路,受罪死了。小娃兒嬌氣的很,二兒媳婦又是頭一回養娃,也沒經歷過的,要是有個好歹,那不是麻煩?在外趕路,有時前不靠村,後不著店的,找個人家都難……”
菊花聽她擔心這、擔心那,先還柔聲勸慰,後來乾脆隨她去,任她跟楊氏嘮叨,她則跟紅椒、紫茄說話去了。
板栗扯著槐子問道:“爹,你說,小叔會不會把我的事給忘了?”
他指的是讓小叔幫著找武師傅的事,葫蘆聞言也關切地聽著。
小石頭趙耘跟張楊是同批進士,二甲第三名。他妹妹趙清給他去信,說弟弟趙鋒不喜讀書,性子又犟,脾氣又暴躁,讓他寫信回來管教。
正好他相交了一位以武起家的勳貴子弟,言道好些退伍的老兵,因傷殘歸家,生計艱難的很,還說這些人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好多人都很有本事。於是,他便挑了一個拳腳不錯的瘸腿軍漢,厚禮聘請他,專門送回來教趙鋒武功。
板栗和葫蘆見了十分羨慕,偶爾也會去趙家跟著趙峰一起學習,但他們還要上學唸書,終究不如自家方便。
於是,他眼珠一轉,便親自提筆,給張楊寫了一封信,大意是自從小叔走後,侄兒甚為想念,想得都瘦了,聽說侄兒的名字(大名)還是小叔親賜,每每提起,倍感榮幸,那小叔順便再幫板栗找個武師傅唄,就跟小趙三叔師傅那樣的……
槐子好笑地看著兒子,道:“你小叔忙得很,那有空跟你纏磨?你好好跟黑皮叔把秦大夫教的那套拳腳功夫練熟了,比啥都強,甭貪多嚼不爛。秦大夫多有本事的人,他教的武功還能差了?連爹都在練哩。”
板栗忙道:“那個我也在練。可是爹,趙三叔的師傅懂好多哩,他說了許多打仗的事兒……”
張槐皺眉道:“板栗,你可想好了,到底是學文,還是習武,還是在家種田養殖?若只是想聽故事,家裡多的是書,書裡面的故事不是最多的?”
板栗忙端正身子,挺著小胸脯對爹道:“爹,我肯定會用功讀書的,習武也是放學回來後的事。這樣也能把身子骨練得壯實些,省得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將來幹啥麼,等我長大了,再跟爹說。”
張槐點頭,又囑咐了他跟葫蘆幾句。
晚上,兩家人又一起去了橡園張家,鄭家人吃過晚飯後才回去。
過了端午,菊花吩咐劉嬸等人將第三進院子清掃歸整,又適當添置了些家用器具,被單蚊帳等也配齊了,就等張楊一家回來,直接入住。
等房屋收拾好,何氏一天要進去逛好幾遍,這兒摸摸,那兒瞧瞧,好像小兒子已經住進去了一樣。
可是,槐子和菊花卻沒工夫陪她唸叨小兒子了,因為到了大量採收木耳的時候。
之前都是挑長大的先採收,並不十分多,也就沒那麼忙;現在,木耳大批長成,一邊採收,一邊還要曬乾,若是碰上下雨,那可就更費事了,得用土炕烘乾。全家忙得腳不沾地。
這錢也不是那麼容易賺的。諸般事都安排妥了,木耳也種成了,制幹、包裝卻極不容易。往常槐子種的少,木耳收回來後,隨時曬乾了就賣掉,所以他從沒為這些事煩心過,如今可是不成了。
槐子和青木經過商量,決定效仿菊花用土炕,若是下雨天採了木耳,就用土炕來烘乾;包裝則主要用布袋,然後再放入木箱,箱子四周塞上木炭防回潮,也有用草木灰的。
不管怎麼說,這木耳收回來後,立即就要出手,不然事情更多,這就是槐子事先要跟賀老爺定合約的緣故。
於是,張家和鄭家不停地將採收制乾的木耳運出去。賀老爺和長興貨棧的周家知道他們人手不夠,便派了馬車上門提貨。
家裡這麼忙,菊花便未出門,想著過了這段日子再上賀家拜訪。
這中間,她也常帶著葫蘆和板栗等人,抽半天工夫去採收木耳,為此特地跟學堂請假。在她看來,這勞動課也是很重要的。
“挑大的割,小的留著再長几天。這東西種出來可不便宜,得分批採。一季春耳,一根木頭上也收不到多少,曬乾了還沒一兩重哩。不過是咱家用的木頭多,才收的多,其實極不容易的。”
菊花一邊用薄薄的竹片割木耳,一邊對青山等小娃兒解說種木耳的不易,和收穫的幸苦。
板栗忙問道:“一根木頭還收不到一兩重,那咱家去年賣了那麼多木耳,得用多少根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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