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好辦,先讓人嘗一塊唄!只要嚐了他自然就會買。”
鄭長河道:“只是還得等些日子,我這腿還沒好。等我的腿好了,我每天就去賣!”
楊得發搖頭道:“現放著賺錢的生意,還等你的腿好再去做,那都啥時候了?我要是沒在集上開鋪子,你還不放心翠芝去集上賣菜;我眼下在集上開鋪子,你擔心啥?每日就賣吃飯那一會兒功夫,我讓來喜陪著她,也不耽誤事兒,能有啥事?說句貪便宜的話,每日把那賣剩下的下水盛些把我下酒就好了。”
大家聽了鬨堂大笑!
章氏故意譏笑他道:“你早就琢磨好了吧?專等著外甥女孝敬你哩!還說得好聽,要來喜給他姑幫忙!”
楊氏笑道:“別說真要哥哥照應,就是他不在集上,照應不到我,送些吃的把他也是應該的——外甥女孝順孃舅不是應該的麼!又不是啥好東西,說了叫人笑話!”
楊得發笑道:“你們趕緊準備起來,我那鋪子眼瞅著就開張了,到時你只管把這菜挑過去就是了。我那裡離二里鋪也不遠!”
楊氏歡喜地應了。又跟她娘、嫂子、菊花商量了要準備哪些傢什。
章氏一掀眉毛,吵架似的說道:“肯定要一口鍋——好放在爐子上熱菜哩;還要些大瓦罐子,裝這些菜;還要有一柄勺子——可不能太大。”
菊花點頭道:“大舅母說的對哩,要多幾個瓦罐子。那些青菜、醃菜和香醬都是做好的冷菜,不用熱,裝在瓦罐裡,賣的時候添上一點就行了——反正買的人肯定是想要肉多一些的,這些不過是配菜罷了;下水和魚蝦類的,也裝在瓦罐裡,賣的時候再舀到鍋裡燒熱。”
汪氏笑對楊氏道:“菊花說得妥當。都不用你操心的,你只管賣就是了。”
楊氏喜悅地瞧著菊花,問還要準備些啥。
菊花想了想道:“雖然是小本生意,也要準備足一些,這幾天先多買一些下水洗乾淨了醃起來,防止哪天買不到或者買少了不夠,就能救急了。反正醃的下水燒了一樣好吃,就賣不出去咱自家也能吃的。往後娘就跟那些屠戶打招呼,定下他們每日的豬下水。”
楊氏連連點頭。
下午,菊花外婆他們走了,說好了大舅的鋪子大後天開張,楊氏去道賀!
菊花和楊氏又細細地商議了需要買的東西,正好青木明兒休息,可以陪楊氏去買了來。
晚上,菊花讓青木理了張清單——如今人家是識字的人了,雖然認的不多,可只要寫的東西自己能瞧明白就行了。
青木見妹妹不停地為家裡張羅,越發的忙了。自己倒好,每天去唸書,活也不用幹了,心裡別提多難受了,只能每天早晚一陣風似的搶著幫忙幹些活計。
鄭長河也很鬱悶!他瞧著娘倆忙得頭頭是道,自己全插不上手,還得人來伺候他吃飯啥的,真是急得頭頂冒煙!
菊花笑道:“爹,你急啥?眼下先把身子養好了,往後有的你忙!你想,到明年春上的時候,咱家又要幹家裡的活,又要賣菜,你不得有個好身子哪能扛得下來?要是你沒養好身子,落下病根,到時候幹不得重活,還不是誤事?”
楊氏高聲訓他道:“可不就是這個理?我說了還不聽,連菊花都懂的!”
鄭長河方才不言語了,只嘿嘿笑著。
菊花說道:“爹,我找個事把你做。你幫著削些細細的竹籤,好讓人試菜的味兒。”
鄭長河忙高興地答應了。
接下來幾天,菊花和娘清洗買回來的瓦罐,醃製下水,熬蝦醬,一應準備停當,只等舅舅的鋪子開張後就去賣菜。
這天下晚,菊花估計橡子果曬得差不多了,便跑到院子裡,穿著鞋子踩那曬得乾乾的橡子果,只聽“噼啪”響成一片,果殼碎裂開來,那黃色的果仁就露了出來。
鄭長河坐在床上問道:“花呀,這麼的能將殼去幹淨麼?”
菊花一邊低頭尋找那還未踩破的踏上去,一邊回道:“能哩!就是有些弄不乾淨的,到時攏到一起,用棒槌捶幾下,也就砸開了!”
青木從學堂回來後,忙幫著用棒槌敲打起來,菊花則用麻袋將果仁往袋裡撿。兄妹倆一直忙道天黑,才將這一批果仁收拾好。
青木問道:“這果仁還要磨碎哩。這幾天忙,要點燈晚上磨了。”
菊花說道:“不礙事,直接用棒槌砸碎了泡也成。豬哪有那麼講究。等閒了,我們再磨一些,看能不能做菜吃。”
青木瞧著菊花不相信地說道:“人咋能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