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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陳昱又問菊花道:“菊花姑娘,那辣白菜你想怎麼賣?”
菊花想了想道:“這不過是醃菜罷了。你們就算喜歡,只怕也是不耐煩費心去醃的。不如我家做好了賣把你們,反正我娘每天都要去集上,順帶送過去也不費事。”
陳昱看了看毛掌櫃,毛掌櫃忙道:“這樣好,這樣好!那這辣白菜要多少錢一斤呢?”
菊花便不吭聲了,看向她娘楊氏。
楊氏做了這麼久的生意,心裡也有些路數了,她對毛掌櫃說道:“這白菜咱自己種的,倒不值錢,一文錢也能買兩斤;只是這菜醃起來費作料,加上工夫錢,你每斤就給三文錢吧。”
她也不好要多,畢竟這是賤東西;可要是真的算起來,賣這辣白菜還不如賣豬頭豬下水賺錢哩!
陳昱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笑道:“毛掌櫃你先拿到酒樓裡賣賣看,要是好賣,就給大嬸四文錢一斤。我看這東西雖然便宜,卻費事,只怕大嬸還不如賣豬下水賺的多。”
楊氏見這陳少爺是個通情理的,笑著連連點頭道:“只是也不好賣高價,總不能比豬下水貴太多。鄉下人還是講究吃肉的。”
陳昱笑道:“不怕。到時候我們拿到清輝縣賣賣看。要是客人喜歡吃的話,你做多些,賣的量大,也就賺回來了。”
毛掌櫃道:“那今兒先給我裝十斤帶走。往後需要的話我就去跟福喜雜貨店的掌櫃說一聲。”
楊氏連忙應下了。
又是一番忙碌,翻出幾個罐子裝辣白菜;她又裝了一罐子把李長風兄弟。
李長雨笑道:“我剛要開口要哩。嬸子就主動裝把我了。”
楊氏呵呵笑道:“瞧這娃說的,這也不是啥好東西。”
李耕田白了兒子一眼道:“他昨兒晚上吃了一碗辣白菜,喝了好多水,夜裡起來好幾趟。”
大家聽了鬨堂大笑起來,笑得李長雨臉也紅了。
直到日頭落到小青山背後去了,陳昱一行人才從鄭家離開。
臨走的時候,陳昱想跟菊花說點什麼,卻發現不知說什麼好。想了半天,他微笑著對她說道:“菊花姑娘,要是你有什麼事情要幫忙的話,就去找毛掌櫃。”
菊花笑對他點點頭,也沒有多話,只說“慢走”。
她很是明白這少年的心思,不過是有些憐惜她罷了。像李長雨昨天碰見她,以為是一美人,忍不住想要搭訕,待她掀開面巾就嚇了他一個趔趄。
正想著,那李長雨就來到她面前,笑嘻嘻地問道:“菊花,你可有啥想買的東西?我過年的時候好從清輝給你帶回來。”
菊花一愣,她想要買啥?好像也沒啥要買的。於是,她便衝他搖了搖頭。
李長雨見她不想買東西,想了想便道:“我到時給你買兩盒子回味齋的點心,保管你喜歡吃。”
菊花心想,不吃白不吃,你不是還吃了我的辣白菜麼?於是她便微笑說道:“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李長雨高興地說道:“還沒帶回來哩。等我帶回來了,你再謝我吧!”
待全部的人都離開後,菊花和爹孃回到家裡,把那八十兩銀子又搬出來數了數,喜得眉開眼笑;鄭長河瞧著那十兩的大銀錠子,也是激動不已——他可從沒見過這麼大錠的銀子。
楊氏又捧出一個瓦罐子,一邊把銀子往裡邊裝,一邊道:“可要收好了,丟了可不是玩的。這麼多,得賣多少勺豬下水才賺得回來?”
正說著,青木也回來了,他怔怔地瞧著那裝銀子的瓦罐,再瞧瞧菊花,又是高興又是心酸。高興的是家裡總算不缺錢了,就算他現在娶親也拿得出像樣的彩禮了;心酸的是妹妹可是比他有本事多了——根本不用他養妹妹,妹妹養著他哩。
菊花知道他的心思,挽著他的胳膊對他說道:“哥,你可要多讀些書,多學些東西。往後咱家還是要靠你哩!你瞧今兒那個陳少爺,不就是在替他家的生意張羅麼?他不也在唸書?我跟娘到底沒見識,也只能賣豬下水;哥哥將來可是能做大事哩!”
青木見她安慰自己,臉上帶笑道:“你哥我也是沒本事的人,能做啥大事?”
菊花故意朝外瞧瞧,然後對他小聲道:“你忘了這滿山的橡子果哩?”
青木眼睛一亮,笑道:“那也不過是多喂幾頭豬罷了,算啥大事?”
菊花斜了他一眼,說道:“山上這許多橡樹,咱家也不能只管自己,再說瞞也是瞞不住的,還不如大方地跟村長說,這東西能餵豬餵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