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樣糟蹋我?誠心不讓我活了哩。”
李長亮早就對他三爺爺忍無可忍了,橫眉怒道:“昨兒青木叫人,我跟小墩先前雖然沒聽見,也就過了一會就趕來開門了,這事有啥好說的?金鈴妹妹一個小女娃,啥事也不懂;青木是啥樣人大夥也都心中有數,三爺爺說這些話不是沒事找事麼?”他是李家二房的孫子,故而稱李明堂三爺爺。
桂枝等媳婦們也道,沒人會拿這事閒話的,這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青木本來聽李明堂說他欺負金鈴,也想發作的,可是見一旁的菊花衝他搖頭,又對金鈴那邊看了一眼,隨後金鈴就站出來哭著訴說起來,他就不好插嘴了。
李耕田今兒格外氣悶,就見他們老李家的人吵個不停,旁邊的人跟看大戲似的——還有座位哩——看得津津有味。他忍無可忍,對李耕牛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上前,一邊一個,攙著李明堂的胳膊,道:“走,回家再說,不能耽誤作坊幹活,這裡面也有咱的股份哩。”
李明堂還不停地掙扎,李耕田死不放手,一邊湊近他耳邊低聲怒道:“三叔,你真不覺得丟人?你瞧瞧人家都在看大戲哩——咱們李家人唱的大戲。我這個村長從來就沒這樣丟人過,求你行行好,咱回家再商量,行不?”
李明堂驀然驚醒,扭頭看看那些張大嘴巴望著自己的媳婦們,一時間羞愧不已。他並非真糊塗,不過就跟不服輸的賭徒似的,一口氣咽不下去罷了。遂不再掙扎,順勢讓兒子跟侄兒將自己半拉半拽地扯了
李明瑞也怒氣衝衝地出去了,一手還拽著金鈴。
周小年和媳婦則非常的高興,李家人這麼一鬧,人們好似忘了剛才周家休妻的鬧劇,至少不會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小年媳婦的身上了。兩人趁著大夥不注意,悄悄地溜出了作坊。出去後,相視一笑,很有些劫後餘生的味道。
周小年挽著媳婦的手,又恨又憐地對她說道:“你還敢這麼鬧不?”
小年媳婦聽他這麼問,頓時眼淚又下來了,她這麼一會的工夫,經歷了驚慌、害怕、絕望、希望等種種心理,仿若被抽了脊骨似的,沒了力氣,挨著周小年抽噎著說道:“人家曉得錯了哩,往後再也不敢了。小年,我不敢家去咋辦?公爹要罰我哩。”
周小年悶悶地說道:“罰你你才應該笑哩,就怕他不罰你,客客氣氣地把你送回孃家,那可就麻煩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偷會
小年媳婦一聽果然如此,便緊張地拽住男人的胳膊道:“那咋辦哩?我不要回孃家——人家會笑話死我的。嗚嗚,小年,你幫我求求公爹和婆婆,我跪兩天還不成麼?”
周小年氣惱地說道:“要是我沒求,你眼下怕是已經在清北村了,哪裡還能留在這?你要是真的誠心改,就該自個到爹孃的跟前認錯,認打認罵,還能掉塊肉?話說回來,就算掉塊肉,也比休回孃家好。”
小年媳婦急忙點頭道:“我去,我去認錯。”
周小年瞧著媳婦,無奈地嘆了口氣,甭管她如何可恨,終究還是個尋常的媳婦,一提休妻,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往後得好好地管著她了。
也不知周寶柱是如何管教兒媳婦的,不過菜花終究沒被休回孃家,就是村裡不大見到她的身影了,想是被周家管住了。
再說李家,李明瑞回到家,狠狠地痛罵了李明堂一頓,說他老糊塗,不顧孫女的名聲,與人賭氣,讓全村的人看老李家的笑話,李家幾輩子攢下來的名聲叫他一把火給敗光了。
金鈴到了家,也不再顧忌,說爺爺要是再上鄭家討說法,就等著幫她收屍吧!
這話讓李明堂臉色大變。
李耕牛和媳婦都拉住閨女,說一定不讓她受這個委屈。李耕牛瞧他爹的目光,很是埋怨和不滿;李耕牛的兩兒子也覺得爺爺多事,害得妹妹被人笑。
一時間·李明堂眾叛親離,他不能再去找青木的麻煩,可是心裡更氣鄭家了。
作坊裡,青木待閒雜人散去之後,沉聲對眾人道:“往常咱們只曉得種幾畝田·日子不好過,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如今這坊子好歹能賺點錢,要是不好好幹,再窮也怨不得旁人。有閒心去幹那些破事,還不如定下心來多賺些錢是正經。長亮,你可不能再跟先前似的——不拿這份工當回事。你跟孫鐵柱都是村長選的,一個在醬菜坊,一個在香腸作坊·要是他那邊沒事·你這邊出了事·那不是丟人麼?我可不是嚇唬你,你總要精心些,要曉得好多的村子都眼氣咱們清南村哩,你敢說沒人會來偷東西?這香腸可是值錢的很,就是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