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我要先上三炷香,求祖宗保佑咱菊花。”
她忙忙地就要轉身,忽又停住了腳步,殷切地問菊花道:“可想吃啥?”
菊花就怕這種情況——曉得她懷孕後,何氏肯定是一個勁地要幫她補,整天要她吃。
她嗔怪地對何氏道:“娘,我剛吃過早飯哩,哪裡就餓了?娘你不要太慌張,咱還跟往常一樣,我想吃啥就跟你說,好麼?我平日裡看些書,也懂些這方面的道理,那些大夫說,懷了身子也不是吃得越多就越好的,補過了也不成哩。往常大家窮,沒的吃,從來不用擔心這個,就怕孕婦吃不好;可是如今家裡日子好過些了,要是還使勁吃,未必就是好事。”
何氏一聽她看書學來的,忙認真地聽了,又對她道:“娘曉得了,難怪你嫂子懷孕的時候,你娘也沒特特地幫她補,不過是跟平常吃飯一樣,就是菜比往常好一些哩原來是你看書學來的。那你想吃啥就跟娘說,娘按你說的做。”
菊花微笑道:“瞧娘說的,我就不動了麼?不動可不好哩。其實也沒啥彎彎繞,咱農家的五穀雜糧蔬菜就是最好的東西瞧槐子哥跟楊子長得這麼結實,娘懷孕的時候也沒吃啥好的吧?”
說起這個,何氏就來勁了,她想要好好地跟菊花說道一番,又忍笑道:“你等會,娘先上柱香。”
說完,先在廳堂上方的長條臺抽屜裡找出三根土黃色的香點燃插在那長條臺正中間的香爐裡,又拜了幾拜,嘴裡唸叨了一番說辭,然後對菊花招手道:“菊花,你也來拜拜,讓爺奶祖宗保佑你!”
菊花並沒有嗤笑,而是聽話地過來拜了三拜,心裡也默禱上蒼讓自己順利地生產。一來她經歷了穿越,還有啥可大驚小怪的?二來她知道這種禱告更多的是一種自我堅定和心靈的寄託,並不是真的求虛無的祖宗保佑因這兩點,她拜得很虔誠。
何氏見菊花這麼聽話,很喜歡,拜完後,拉她坐回火桶,幫她腿上蓋一塊小棉被,自己也坐上去,一邊納鞋底一邊笑著對菊花道:“娘懷槐子的時候,剛好開春,嘴巴特別饞人家都吐得七死八活,偏我就想吃東西。可是又沒東西吃,你猜娘吃的最多的是啥?”
菊花也忍不住感興趣地問道:“吃啥?”
何氏笑眯眯地說道:“山芋。我孃家種了好些山芋,冬天窖藏了不少。過了一冬,那山芋格外甜。槐子爹就挑了一擔家來,我見天就啃生山芋啃得滿嘴白漿。
菊花睜大眼睛好笑地問道:“娘咋不煮熟了吃哩?”
何氏直搖頭道:“那山芋生吃才甜,‘嘎嘣嘎嘣,嚼了特有勁兒,煮熟了雖然也香,不大對胃口哩。你剛說咱農家的東西最養人確實不錯的,那些日子我吃得最多的就是山芋。後來山上田地裡的野菜野果出來了,山上蘑菇也多了,我就啥都弄來吃。我跟你說,就這後山上有一片野莓子,槐子爹那時候經常去摘了回來讓我吃。”
菊花忍笑心想,你吃的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哩。
娘倆正嘮叨著,楊氏和張槐進來了,槐子手上提了兩隻老母雞,楊氏手上也拎了個籃子,裡面都是雞蛋、鴨蛋,另一隻手上則是用草繩穿著的兩隻醃豬肚。
菊花見了又笑又嘆道:“噯喲!娘,你這是幹啥哩?非要講那些禮,這雞拎來,殺了一時吃不完,不殺養著還認家門,這不是折騰麼?還有這雞蛋,娘也真是……”
槐子笑著對菊花道:“娘非要逮雞,我攔也攔不住,爹和大哥去撈魚了哩,說是晌午要在這吃飯。”
何氏下了火桶,埋怨地對楊氏道:“菊花懷了是喜事,你逮雞拿雞蛋過來我也不說啥,咋還跑去撈魚哩?要吃魚也該從我家的魚塘撈才對。”
楊氏笑得合不攏嘴,也不跟何氏掰扯,對她直襬手,連聲道:“咱倆別吵了,不都是為這事高興麼。槐子,你去燒些水,把這雞殺一隻,一會我跟你娘去收拾。”槐子答應著去了廚房。
她轉頭又笑著對菊花道:“你爹聽了可高興了。拿些東西來也就是做個樣子,不過是想湊一塊熱鬧一天。”說著挨在菊花身邊坐下,拉著她手問道:“你覺得咋樣?可有啥不舒坦的?”
菊花搖搖頭微笑道:“眼下還好哩,沒啥不舒坦的。”
楊氏跟何氏對視一眼,笑道:“這樣最好了。再過些日子,要是不吐不暈,那就更好了。”
又問剛才兩人說啥哩,何氏就告訴了她。
菊花就問道:“娘,我哥跟槐子差不多大,你懷孕那會兒吃啥哩?難不成也啃山芋?”
楊氏笑著搖頭道:“我家沒山芋哩,我也不愛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