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心道這狗官為何沒有落入清輝江哩?
李縣令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菊花茶·笑道:“果然是山水寶地,好茶呀!”抬眼掃視了一番廳堂,又道:“這裡也涼快,不像清輝那般炎熱。”
李耕田忙低頭謙恭地賠笑道:“鄉野之地,都是些粗糙的野玩意兒,讓大人見笑了。”
李縣令呵呵笑道:“李村長過謙了!本縣令跟你還是同姓呢,五百年前是一家喲。你兒子李長風雖然去歲落榜,不過有丁學政的栽培,兩年後定會高中,那時候我們可就同朝為官了。”
李耕田急忙賠笑道:“借大人的吉言·要真是那樣,我們全家都是要感謝皇恩的。
縣令大人跟李耕田父子東扯西拉地閒聊了好一會,特別是對兩個作坊詳加詢問。
李長雨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清南村辦這個作坊,也不過是讓大夥手頭增加點活錢,日子好過些罷了·其實還是以種田為主的。不像那些大商家,作坊規模很大,銷售也廣。方家的宋掌櫃都笑話我們不像做生意的樣子,一年賺那幾兩銀子,還折騰一頭勁。他們家的坊子就大多了。”
李縣令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並不接腔,又問起山上的橡子樹。
李耕田急忙站起身,回道:“小青山上拉拉雜雜地長了不少橡子樹,要不然咱們也不能去撿了來餵豬。日子過不下去的,就弄來吃了。不過苦得很,後來用水使勁地漂,也就能吃了。”
這事根本瞞不住,當然要說了,說得越艱難越好。
李縣令點點頭,又丟下這個話題,從隨從手中接過一本冊子,不陰不陽地問道:“李村長,這次挑人是京城來的命令,本官也是奉命行事,你也該明白。可是,為何你們村的女兒全部都在最近出嫁?還有附近的村莊也是,難道你對上面的命令心生不滿?”目光刀子一般射向李長雨。
李耕田心裡咯噔一下,立即驚慌地跪下叩頭不止,嘴裡說道:“大人,這事小人實在不知。小人長了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種事,再說又不是一家兩家,那麼多人家都嫁了閨女,跟小人有啥相干哩?”
李長雨心中震驚憤怒不已,也跪下朗聲道:“請大人明察,如此多的人家嫁女,又不是李家的親戚,難道我李家腦子進水了不成,跑去管這個吃力不討好的閒事?”
李縣令斜眼瞧著李耕田父子叩頭,也不叫起,好一會才道“本來嘛,本縣令也不至於為了這事來攪擾李村長——丕僧面看佛面,總要給丁學政一個面子——不過,愚民的這種行為也太藐視朝廷……”
李耕田此時除了叩頭,嘴裡還一個勁地澄清道:“大人一定要明察,下塘集如今人來人往,清輝那邊開始選人的時候,這邊就已經傳遍了,確實不是小人乾的。小人難道不知道,這要是被選中的話,說不定從此全家都跟著沾光麼?這是好事兒哩。那些鄉下人,不識好歹……”
李縣令陰陰地打斷他的話:“那你侄女李金香是怎麼回事?為何也是最近才出嫁?”
李耕田這才抬頭,尷尬地說道:“唉!這······這要咋說哩?我當然想她嫁個好人家——我妹妹可是都嫁到清輝哩,我一點也不想把侄女嫁在這鄉下——不過家醜不可外揚,我也是沒法子哩。”
又轉頭恨恨地瞪了李長雨眼,叱道:“都是你招來了那個羅三,要不然會有這事?”
李長雨低頭不敢答話。
李縣令只是冷笑,也不接腔,好一會才對他道:“按這份名冊把人都叫來驗證一番吧。若是有那蓄意欺瞞的人家·你該知道後果。還有,不要說不在家之類的託辭,正所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還是早早叫過來的好。”說著擲下手中的冊子。
李耕田頓時面如死灰·撿起那冊子仔細地瞧了瞧,都是十歲到二十歲之間的女娃名字,包括最近出嫁的,不過,裡面沒有菊花的名字——想是知道這是個醜女。
他十分的無奈,心道自己父子也算是盡力了,還差點惹禍上身·如今出了這樣的意外,他也沒法子,於是召集人去將這些閨女媳婦們都叫來。嫁出村的不用管,縣令大人已經另行派人去查了。
一番雞飛狗跳、驚慌騷亂之後,所有名冊上的女娃都集中到了李家大院,令人意外的是,李縣令並沒有特別為難大家,只是隨行的婆子把小燕給拎了出來·說這丫頭還是處子。
院子裡的女娃們聽了這話都擔憂不已。小燕最後嫁給了周小滿,可是她根本就未成年,自然也就沒圓房·當然還是處子之身。
李縣令冷冷地掃了這個女娃一眼,姿色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