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
“她只是擔心您的安危罷了;”亞納微微欠身道。
哈迪斯嗤笑“這話你自己信嗎?”
亞納只是淺淺的笑了笑,轉開了話題“您是來做什麼的?”
哈迪斯推開大門,陰暗的光打入門中,整個房間顯得晦澀不明“來與亞倫這一存在道別的。”
“與一個人類道別嗎?作為您來說,這還真是挺特別的舉動啊!”亞納跟在哈迪斯身後走進了屋中。
陰森的慘白色月光透入房中,房間很乾淨整潔,就好像主人一直住在這裡一樣,但事實上潘多拉早已離開,亞倫不過是白痴一人獨自維持著這份蒼白脆弱的假象。
哈迪斯走過大廳,手指輕輕滑過冷硬的桌面,他上了二樓,腳下的木質樓梯發出吱吱呀呀的細小哀鳴。
二樓的走廊光線暗淡得幾乎什麼也看不清,但對哈迪斯來說自然不存在無法視物的問題,他輕輕的行走在走廊上,仔細的看著每一樣飾物,每一處角落。
亞納安靜的跟在他身後,像只輕巧靈敏的貓兒,別說腳步聲,連氣息都沒有,哈迪斯想,這個少年甚至遠比他更像是寂靜的死亡。
這棟宅子很大,哈迪斯維持著人類的步伐慢慢行走著“作為亞倫時,我很喜歡畫畫,但有種顏料,總是找不到,夕陽般的紅色的顏料。可潘多拉說,她經常看見那種顏色,還說我以後也會經常看到。”
亞納注意到,他用的自稱,是我而不是朕,此刻這具身體裡稍占上風的靈魂是亞倫嗎?“夕陽般的紅色?”
“是啊!而且也確實是如她所言的那樣,她時常見著,我如今也市場見著了。”哈迪斯的視線輕輕掃過掛在牆壁上的一幅幅畫像“你知道那是什麼顏色嗎?”
亞納微微想了片刻,就道“血的。。。。。。顏色,是嗎?”
哈迪斯勾起嘴角“沒錯,很好猜是吧!弒神者和冥王最常見到的夕陽般的紅色,自然是血色了。”
大致走完了這整棟宅子後,哈迪斯又走回了大門前,良久的站著,仰頭看著高高的閣樓,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亞納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後,才略帶遲疑的說“她很喜歡亞倫,也許她的這種喜歡實在有些廉價,但那也確實是真的存在的。”
“是嗎?”帶著喜悅的,清澈的少年音在死寂的空氣中傳開,哈迪斯轉過頭,眼角滑下兩行血淚,臉上露出無邪的笑容,帶著最純粹乾淨的開心“真好!”
哈迪斯再次轉過頭去面對陰暗的大門,手指輕輕動了動,大火立刻將宅子點燃,很快,整棟宅子就陷入火海中了。
亞納上前幾步,微微側過頭去看。
哈迪斯的神色冰冷,已沒了剛才的半分純淨,身上屬於冥界王者的威壓更勝的幾分,而亞納的靈魂氣息,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這時,空氣突然炸開了。
亞納及時伸手推開了哈迪斯,讓原本命中他大腦的爆炸,炸在了他的右手上。
哈迪斯神色冷漠,似乎沒有痛覺感知般對鮮血淋漓的右手,連眼神也沒掃一下,只是抬起左手食指,輕輕一彈,轟的一聲,面前一片地面上的植物動物全部陷入死亡。
亞納微微眯起眼睛,提醒道“偷襲者還沒離開!”
哈迪斯嗤笑“還用不著你來提醒朕。”
以哈迪斯為圓心,周圍半徑五百米內的一切都以極快的速度衰敗死亡了。
不愧是掌管死亡的神啊!亞納暗自想著。
“想跑?”哈迪斯冷笑,力量再次加大了,但還是被對方險之又險的逃走了。
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其他活著的存在了,哈迪斯這才停住了力量輸出。
哈迪斯看著陰暗無光的夜色,低聲道“偷襲者第一次出手的時候,我毫無察覺。”
亞納微笑著,心下的詫異不下於哈迪斯,其實上他也沒察覺到什麼氣息,什麼也沒察覺到,但卻就是莫名其妙的知道了有誰來了。
按理說亞納的實力並不比哈迪斯強,哈迪斯要是對攻擊沒轍,那他八成也是沒轍的,可縱情卻派了他來保護哈迪斯,縱情是否就是知道他的這種莫名其妙的感應?
“夜遊到此為止吧!”悠然的女聲響起,黑色魚尾裙的女子走了出來,站在夜色中,她顯得那般自然,幾乎與這片黑暗融為一體,讓人難以發覺“該回去了,我的陛下。”
哈迪斯冷冷的看著她,突然道“亞倫已經徹底消失了。”
“啊!那不就是你今天這趟夜遊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