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哪怕是隔了多日未見,哪怕是隔了一段距離,自己還是一眼便能認出,那城樓上那女子就是自己的小妹慕微。
赫連毓也激動了起來,指著城樓上的燕昊道:“就是這人將慕小姐劫去的,我幾乎要追上了他,可究竟還是隔著半條河,沒有能將慕小姐接回來。”他恨恨的看著燕昊,那日他將手放在慕微的腰間,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現兒隔得遠了些,不知道他還是不是那般放蕩無羈。
“我要去見我兄長。”慕微見著慕乾,全身輕鬆了下來,轉過身去跑下了城樓,微風輕輕吹拂著她的衣裳,那腰間的絲絛飄了起來,襯得她就如那亭亭的蓮花出水一般,飄逸無塵。
燕昊見慕微奔了下去,也趕緊追了過去:“慕小姐,你等等我。”
一條護城河將兩撥人阻攔,這邊是慕微燕昊,那邊是慕乾與赫連毓。他們面對面站在那裡,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甚至彷彿還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燕昊,你竟然敢用此下流的法子!”慕乾拿著馬鞭朝燕昊指了指:“難道南燕還得靠這種手段來要挾我不成?”
燕昊苦笑了一聲,朝慕乾拱了拱手:“慕將軍,燕某實在是無計可施,還請慕將軍見諒。我是誠心請了慕小姐來南燕作客,並沒有為難她,慕將軍若是不相信,儘可以問慕小姐。”
慕微在旁邊聽著,沒有說話,只是在想幸虧慕乾與燕昊都是習武之人,方才能把說話的聲音給送到護城河對面,若是自己開口說話,總怕對方只能聽到細弱蚊吶的聲響了。見慕乾正在看著自己,慕微點了點頭,燕昊這一路上確實沒有為難自己,自己怎麼著也該替燕昊說句公道話兒。
“如何沒有為難她?”赫連毓在一旁氣呼呼的開口了:“我親眼見著你輕薄了她!”一想著那雙停在慕微腰間的手,赫連毓便覺得自己全身燥熱,幾乎要發狂,這還不算為難慕微?難道慕微是心甘情願讓燕昊將手放到她的腰間?
“哈哈哈,太原王,我想你是誤會了。”燕昊爽朗的笑了起來:“那是要帶著慕小姐上船,不得已而為之,太原王也觀察得太仔細了些!”
慕乾此時心神已定,瞧著燕昊這模樣,似乎真的沒有打算為難慕微,自己也該好好考慮考慮他的建議了。這次大虞揮師南下,只帶了兩個月的糧草先行,現在已經快過去一個半月了,後邊的糧草還沒跟上。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兵馬都動了這麼久了,糧草還不跟上,莫非皇上心裡頭已經在盤算著要與南燕和談了?現兒只有兩條路好走,要麼便是一鼓作氣將南燕給滅了,從沿路攻克的城鎮裡搶了糧草來填飽將士們的肚子,另外一條路便是打道回府。
可沒了皇上的命令,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雖說將在君命有所不受,可畢竟這是大事,怎麼能自己一個人草率下決定?怎麼著也得派八百里加急快件送軍情回上京,讓父親催皇上拿個主意。
慕乾瞄了瞄對面的燕昊,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來,目前自己最好的法子,便是要將妹妹先騙了過來,燕昊手中沒了棋子,自己便不必投鼠忌器。只要慕微回到大虞軍營,他馬上便可發兵攻打南燕,即便雲州固若金湯,自己也可以繞道從旁邊取其餘城池,當週圍城池都拿下,雲州成了一座孤城以後,那便容易奪取了。
“燕太子,我看過了你那使者送來的信。”慕乾打定了主意,朝燕昊點了點頭:“我覺得你這法子可行。”
“慕將軍果然通情達理!”燕昊聽了這話,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全身驀然輕鬆了下來,自己策劃了這麼久,經過了這麼多事情,總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若是慕乾真的按兵不動,南燕派使者去與大虞的皇上和談,多納些歲貢,恐怕那皇上也會答應。
五年前,大虞也曾發動兵馬攻打南燕,父皇派出了使者暗地裡去找了大虞的太皇太后與皇太后,許諾割讓十座城池,每年納歲貢十萬兩黃金,一百萬兩白銀,這才保住南燕的安全。五年以後,大虞又發兵來了,這次父皇想著故技重施,可到現在大虞上京那邊還沒傳回訊息,真是讓他著急,大虞的皇上難道不像上次那般貪財了?或者他還想要得更多的東西?
燕昊正在思索,就見對面的那片小樹林裡跑出來幾匹馬,他心中一急,對著慕乾高喊道:“慕將軍,那邊樹林裡有埋伏!”
慕乾哈哈一笑:“多謝燕太子提醒,那樹叢裡的埋伏,我昨日便知道了!”轉頭一看,略微楞了楞,就見那秦冕帶著幾位內侍還有貼身的將士往這邊奔了過來。
“慕將軍。”騎著馬跑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