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凶;阿欣覺得那個日子很不錯,恰好是她認識常文的第一天,因此也沒有太多計較。
阿欣出嫁的時候;哭得臉蛋兒都花了。
崔錦很是無奈。
她看著阿欣時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嫁女兒,她拍拍她的手;說道:“你莫要害怕,我們崔家永遠是你的孃家;若是被欺負了;便告訴嫂嫂。嫂嫂會替你做主。”
不過估摸阿欣沒有告狀的機會了;常文性子溫吞,婆母妯娌間都是些和善的人,想來阿欣不會又被欺負的機會。
阿欣上花轎之前;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金簪喜冠叮噹作響。
她抽泣地道:“大姑娘保重。”
崔錦眸色微深;輕輕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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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欣嫁人後,崔錦身邊便少了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謝五郎贈她的幾個侍婢都是沉默寡言的,關鍵時候可靠得很,不過平日裡除非必要的話卻一句也不說。
剛開始崔錦有些不習慣,不過時日一長便也習慣了。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情能敵得過時間,即便是再深的情,再重的義,總有一日會變淡的。
青花纏枝紋菱形鏡中的姑娘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崔錦心想,她認識謝五郎似乎已經有四年了。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是白瓔的聲音。
“大姑娘,是奴婢。”
“進來吧。”崔錦的目光從菱花鏡上移開,落到了白瓔的身上。她緩緩地施了一禮,說道:“稟報大姑娘,郎主說會提前一日到達洛豐。”
崔錦含笑道:“嗯,我知道了。”
說著,她忽然“啊”了聲,笑道:“對了,我想吃十方齋的糕點,你去買點回來。”
白瓔應了聲。
待她離去後,崔錦又喚了綠瓔與藍瓔進來。她說道:“恆郎提前一日到洛豐,之前我吩咐你們準備的驚喜也要提前一日,你們倆即刻準備,莫要延誤了。”
待兩人離去後,崔錦又看了菱花鏡中的自己一眼,眼神微微一深。
短暫的一眼後,她喚來阿宇。
“大姑娘請吩咐。”
崔錦從枕頭下取出一封信,交給了阿宇。她垂下眼簾,輕聲說道:“將此信送到東街的茶肆,親手交到掌櫃手中,”微微一頓,她又道:“記著,說你是崔家大姑娘派來的。”
阿宇說:“小人明白。”
崔錦點點頭,“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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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五郎到洛豐的那一日,天氣不太好,空中飄了幾片烏雲,隱隱有下雨的趨向。崔錦一早便在城門外等候,瞅見了謝五郎的馬車,她的眼中登時有了笑意。
馭夫停下馬車。
崔錦動作利落地爬上,臀部一挪,便很是習慣地依偎在謝五郎的身側。她笑吟吟地喊道:“恆郎可過來了。”
本有幾分倦色的謝五郎也不由含了笑意。
他說道:“怎麼不在屋裡等我?”
崔錦說道:“早點來便可以早些見到恆郎了。”不等謝五郎握住她的手,她便已經主動地握住。她笑意盈盈地問:“恆郎怎麼提前一天到了?不是說燕陽城還有急事麼?”
謝五郎聽她如此說,倦色登時一掃而空。
他反握住她軟若無骨的纖纖素手,說:“已經解決了,便提前過來。”
戰事將起,歐陽將軍不日便率領大軍趕往邊境,與胡人一戰。燕陽城雖然離得遠,但戰事一起,必定諸事繁多,估摸著有許多日不能過來洛豐了。
崔錦也沒問是什麼事情。
她笑嘻嘻地說道:“恆郎,白瓔可有給你稟報什麼嗎?”
謝五郎一聽,眉毛一挑,說道:“哦?莫非你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崔錦眨巴著眼睛,問:“恆郎覺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謝五郎摩挲著她的掌心,說道:“從實招來,我便不與你計較。”
“不從,死也不從。”她主動鑽進謝五郎的懷中,與他親暱地耳鬢廝磨,然後又嬉皮笑臉地道:“等會恆郎便知我想做什麼了,我給恆郎準備了一個驚喜。但願白瓔沒將此事告訴你。”
謝五郎忽然沉默了。
崔錦仿若未覺,又笑著與他說最近的趣事。
謝五郎此時方皺起眉頭,說:“你……”頓了下,改口說:“很少見你如此主動。”如此主動的崔錦讓他隱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崔錦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貓,揮著爪子,重重地在他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