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某在一日,便為劉氏周全一日!”唐溟會心一笑,拱手應道。
“好。本宮知你與呂宰相素來交好,他也多次勸諫本宮……只望你二人將來不負本宮所期。”劉太后微點頭,如釋重負,又嘆了一口氣。
錦繡。
唐溟自後院閃身進了閣樓,早有青兒接著,帶他到了二樓雅間。
推開門,鬱商一人自酌自飲,看著窗外湖光山色。見他進來,也只是笑著指指對面的座兒,替他拿了杯倒酒。
“承你的面子,喝到錦繡最好的醉芙蓉。”鬱商笑道。
唐溟接過酒一口飲盡,也笑道:“鬱二公子的面子已足夠了,這酒我來都不曾喝。”
鬱商哈哈大笑,又道:“我一回來就聽說劉相遇刺的事,什麼義士不滿劉氏把持朝綱而行刺云云,鬧得沸沸揚揚,為了讓六姐兒回家,你還真夠費心的。”
“也不是單為此……”唐溟嘆一嘆,“如今劉氏也需些收斂了。”
將來若真有禍事,奪權清算,必會殃及無辜,天下都不安寧。
鬱商點點頭,再飲了一杯,方收了笑道:“那個紅藥要殺六姐兒——如今誰都知道她是你的弱點,這可不是好事,讓她回唐家確實穩妥些。”
唐溟沉默,鬱商看看他,道:“你說的事我去查過了,紅藥確實是在紅英出事後被杜萊接走,所以你一直尋不到她下落。你說她舉止有些蹊蹺……這麼些年她跟著杜萊,那杜萊又存了心要利用她,就算性情大變也不奇怪……”
唐溟苦苦一笑:“我上次勸她跟我走,她不肯……杜萊也必是拿準了這一點才放手讓她找我……何況……”
“十四,你既拿定了主意,相信六姐兒不會害你,我也不說什麼了,只願你們好事得成。你也不必再牽掛其他,不說她不是紅英,就是紅英,你其實對她也不過是……”
鬱商不喜他心事重重,卻知這也不是勸能勸的好的,想了想又道:“……你看六姐兒是容得下人的人麼?當初你多看了葉三娘子一眼,她就一副恨不得挖下你眼珠子的樣兒,把葉娘子好好的衣裳也毀了。若是知道你這樣的事,還不知怎麼鬧。等娶進了門,有你愁的!”
唐溟被他說得笑了,卻真有些為難,道:“這件事,一直不曾與她說,不過……”
若是他不說,難免不會再被杜萊利用。可是要他說,又從
49、 安石榴 。。。
何說起?
那晚紅藥行刺之事,唐甜擔心劉府以後加緊了戒備,唐溟不好再來找她,只說是自己睡魘著了,恍惚覺著有人偷窺,嚇得亂跑,撞倒了屏風,並無其他。
然而外面卻傳開劉府遭賊之事,劉府上下都戰戰兢兢,只怕惹火上身。唐甜察言觀色,也只得老實些。
錢氏唯恐還有什麼意外,後院加派了人手不算,在內室床榻下鋪了褥子,隔了一扇屏風,吩咐桃枝和另兩個大丫鬟輪番侍候著唐甜安睡。唐甜有苦說不出,和唐溟定的約期都落空了。
轉眼到了端午節,從五月一日開始,京城上下,家家把桃、柳、葵花、薄葉、佛道艾鋪在門首,準備了香糖果子、粽子、五色水團作供養。賓客往來宴飲也極熱鬧。
錢夫人帶著唐甜,指揮丫鬟僕婦佈置府中上下。劉家長子劉禕雖另有府第,節時帶著夫人過來問安,袁氏也陪著婆婆打理。
“烏烏……烏烏……”劉禕一歲多的孩兒,喚作虎哥兒的,被乳孃抱著進了內院賞石榴。剛長了幾顆小牙的嘴大大咧著,口水兒直流,一會兒啃手指,一會兒把身上掛的辟邪小香囊抓進嘴裡,換了誰攔著,他都哭叫,見了唐甜才停住,咿咿呀呀伸著小手要她抱。
那虎哥兒和她有緣,自劉禕的夫人袁氏帶他來這邊見了一次,他瞅著唐甜便笑,竟是認得了她。
唐甜從乳孃手中接過圓頭大腦的虎哥兒,他額上點了雄黃,身上掛著辟邪的靈符、小香囊、五彩絲線結的百索,都是唐甜閒得無趣專替他做制的,連錢氏這回也贊她手巧。
唐甜喜歡他胖乎乎滿身的肉肉兒,折了枝開得豔的石榴花逗他。有袁氏跟著婆婆錢氏忙裡忙外,她乾脆躲懶回了閨樓,抱著虎哥兒在廳堂的軟榻上玩耍,桃枝也不指責她坐姿不端了,乳孃和丫鬟都守在外邊,任他姑侄倆頑。
當唐溟在劉祝引領下,來到這內院,只見不遠處屋子內外靜悄悄的,門口幾個媳婦丫鬟打著盹兒,隔著竹簾看到唐甜倚在榻上睡著了,懷裡一個奶孩兒也睡得香甜。
輕風拂動那竹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