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江邏糾結的表情,阿珠無聲的笑了,接著寫:“我知道你為我心疼,但是不要,我只有這樣才能配得上我的容貌,你想有誰會計較一個乞丐的美醜。”
江邏把阿珠寫的話念了出來,江慕白點了點頭,沉聲道:“阿珠這樣做未嘗不是一種明智的方法。”
見江慕白也這樣說,江邏不解的看向他問道:“爹,你這是什麼意思?”
“若是我們派人去送她,樹大招風定會招來一些有心人的關注,被楊國忠發現的機會也大,若是她穿的一身女裝,卻被別人看到她的臉上刀疤累累,必會有人多話,若是傳到楊國忠的耳朵裡,他那麼老奸巨猾,定會有所聯想,那樣阿珠將會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江慕白斟酌著字句,嚴肅的分析道。
江邏不死心,繼續掙扎,“可是……可是她可以帶著面紗啊,這樣就不會讓人看到她的長相了。”
李冰清似乎也明白了過來,她接著江慕白的話說:“帶著面紗確實可以,但是人類都是有著好奇心的動物,看著阿珠一身曼妙定有好事之人想要看一看這面紗之下的芳顏。”
江邏恍然大悟,她看了一眼眸中一直含著笑的阿珠說:“所以你扮成男乞丐,又把頭髮弄得凌亂,看起來又髒又醜,很少會有人對叫花子感興趣,楊國忠知道你死了,定不會細心查,就算有人告訴他有個叫花子臉上刀痕累累,他也不會聯想到你身上對嗎?”
阿珠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江邏的手,嘴角微微上揚。
“可是,你這樣會不會很辛苦!”李冰清一臉擔憂。
阿珠走到李冰清身旁,緊緊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眼睛中充滿著倔強的堅強。
李冰清眼角有些溼潤,但還是笑了笑,她不想讓阿珠走的時候因為自己再有任何一絲不安。
阿珠看了看天,然後後退了幾步,向他們三人招了招手,轉過身走了幾步,再回頭,發現他們還沒有離開,於是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三個響頭磕的砰砰直響。
江邏連忙跑過去,扶起她,心疼的責怪:“阿珠,你這是在幹嘛!”
阿珠眼中掉下一滴眼淚,搖了搖頭,掙開江邏,然後便轉個彎消失了。
江邏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擦著眼淚,不忍的罵道:“楊國忠那個老賊,真是壞到不能再壞了,連這麼一個好女孩都能下的去手。”
江慕白和李冰清走了過來,江慕白摟住江邏安慰道:“阿邏,你要相信,壞人總有一天會遭到應有的懲罰!”他看向阿珠消失的地方,眼神中閃過十七年來不曾有過的堅韌與剛毅,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李冰清忽然欣慰,曾經的江慕白已經回來了。
“爹,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江邏忽然掙開江慕白,胡亂的擦了擦滿臉的淚水,看著他說。
“什麼事情,和阿珠有關嗎?”江慕白問道。
江邏點了點頭:“有關!”
江慕白向四周看了看,輕聲說道:“不管是什麼事情,我們進了冰清宮在細談吧。”
江邏知道他怕隔牆有耳,當然她又怎麼會不怕呢,於是連忙點頭,三人並肩走進了冰清宮。
坐在阿珠原來的屋裡,江邏把阿珠的事情過濾了一遍,然後把一些事情隱藏了後,把剩下的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訴了江慕白和李冰清。
江慕白聽了後,微微皺著眉頭,他右手摩挲著下巴,神色顯得極為凝重:“這件事情,我想還得從長計議,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阿邏我不能讓你有危險。”
江邏聽到江慕白這樣說,有些著急:“爹,這件事情我們能等,我怕祁小七不能等,楊國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我怕我們瞻前顧後,耽誤一段時間後祁小七就已經落入他們的圈套了,不行,這一次我恐怕還是要違揹你的意思了,我一定要去。”
李冰清走到江邏身邊,溫柔的說:“阿邏,我知道這是阿珠拜託你的事情,祁小七是她的朋友,萬一有個閃失,你會內疚,但是若是你魯莽行事的話,可能不僅幫不到她的朋友,而且還會害了她們呀!”
李冰清說的嚴重,江邏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害了她們?”
“你想想—”江慕白走到江邏身邊:“若是你告訴祁小七的事情一旦被那個賽六六發覺,她一定會有所防備,而且也會告訴楊國忠,楊國忠便會思考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情,若是他再派人調查你最近遇到過什麼人,到過哪裡,我想憑他那麼老奸巨猾肯定會知道阿珠沒死的事實,到那時不僅祁小七危險,可能阿珠也要再一次遭到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