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書,韓小姐在裡面?”
房間裡頭,一把悅耳的聲音傳過來,說,“是白總長嗎?請進來,我可等得有些焦急了。”
秦秘書身子一側,把路讓開。
白雪嵐往裡一進,瞧見韓未央坐在大套房的沙發上。
她穿著一件黑錦旗袍,領口扣得很高,滾邊綴著晶瑩璀璨的小水鑽,肩上披著一條紅色圍巾。既在很大程度上,體現著女性的曲線美,又嬌而不媚。
連白雪嵐看慣美人的,也不禁在心底想,這位小姐,真的很知道怎麼打扮自己。
韓未央見白雪嵐進來,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和他輕輕一握,笑道,“臨時住的地方,雜亂得很,太不恭敬了,白總長不要見怪。”
白雪嵐說,“哪裡話。”韓未央便把手往沙發上溫柔地一揚,說,“請坐。”又吩咐秦秘書,“順林,你給白總長衝一杯咖啡來。”
秦秘書答應一聲,就到外頭去了,臨走時,把門謹慎地關上。
白雪嵐不禁笑道,“你這位秘書,倒是對我很放心。”
韓未央就問,“白總長,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白雪嵐攤著手說,“我是直腸直肚的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韓小姐要是不願意我說,以後我不說就是了。”
韓未央說,“不行。你頭一句,不說也就罷了,既然說了頭一句,後面的就不能藏著。”
白雪嵐反問,“如果我執意不說呢?”
韓未央說,“若是這樣遮遮掩掩,有話不能說,你我之間的合作,又何談信任?”
白雪嵐笑道,“好,這可是你逼著我說的。我覺得這位秦秘書,對你很仰慕。而且這種仰慕,還是充滿佔有慾的,不然,他總是這樣寸步不離的跟著你,是為什麼?在他心中,大概是恨不得把你所有的追求者,都和你分隔起來。對於我,他反而很放心,他知道我雖然也極仰慕你的,卻不會追求你。也就是說,我不是他的情敵。韓小姐,你這個眼神,是嫌我說得太直接了罷。其實,我對於秦秘書的做法,不但不以為異,反而要引為知己,因為他那種不許心懷不軌者,接近自己愛人的心情,我是很瞭解的。”
韓未央把眼睛朝白雪嵐淺淺地一睞,反駁道,“這是可笑的話。他是我的秘書,不跟著我,又能跟著誰?至於寸步不離,家兄對他是有叮囑的,要他保護我的安全。所以,他不但是我的秘書,也是我的保鏢,既然是保鏢,自然要寸步不離。”
白雪嵐笑道,“如此,是我誤會了。我向你道歉,你接受不接受呢?”
說著,兩隻手往前一伸,很友好地握住了韓未央的手。恰好這時,秦秘書倒了一杯咖啡,推門進來。
韓未央被白雪嵐握著手,彷彿被烙鐵燙到一般,驀地把手抽開了,直起上身,坐得很端正的樣子。
對於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秦秘書也不知道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神色如常的走過去,說了一聲,“白總長,你的咖啡。”
彎腰把咖啡輕輕擱在小茶几上。
韓未央問秦秘書,“你放了幾勺糖?”
秦秘書說,“不知道白總長的喜好,並沒有放糖。我這就把糖罐子拿來。”
韓未央還想說什麼,他已經轉了身,又出房間去了。
韓未央靜靜地坐著,臉上忽然微微一紅,把眼睛沉默地看著白雪嵐。
白雪嵐把咖啡端起來,飲了一口,從容地說,“沒放糖很好,我其實是喜歡吃點苦的。”
韓未央問,“你是存心的嗎?”
白雪嵐反問,“存心什麼?”
韓未央反而笑了,悠悠地說,“白總長,何必這樣小氣。我是一時好奇,才到府上拜訪宣副官,並沒有懷著惡意呀。我還送了他禮物呢,我們聊的,真的是挺高興的。”
白雪嵐淡淡地說,“我何必管你們高興不高興呢。我這個人,別的地方都很隨和。就只有一點,要是有人對我看重的人起了好奇,我是不高興的。再說,天底下沒有送禮物只送一半的道理,你送他一把手槍,倒把弄子彈的任務,攤派到我身上,這樣做可不地道。”
這時,秦秘書已經拿了糖罐回來。他見兩人在聊正事,就把糖罐輕輕放在茶几上,後退一步,站在韓未央身後,那筆挺的身姿,彷彿要一動不動地站上幾年,也是不在話下的。
韓未央說,“白總長,這話嚴重了。我只是請你幫個小忙,真正動手的,還是我的人。與其說攤派,倒不如說是愉快的合作。”
白雪嵐把咖啡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