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查張副官,也是為了廣東軍的利益,總是說得過去的。
宣懷抿就回答說,“是,我認識。他叫陳二狗,是張副官底下的人。”
展司令問,“那本司令問你,他今天跟蹤監視張副官,是不是你指使的?”宣懷抿回答說,“不錯,是我指使的。然而,我這樣做,有很正當的理由,司令,我覺得我們裡面的奸細……”
張副官就站在展司令身邊,這時候,忽然截住宣懷抿的話,對展司令沉聲說,“司令,是我太疏忽大意,竟然著了人家的道。我真辜負了司令的信任!”
說著,便露出一臉沉痛內疚來。
展司令對宣懷抿,把臉一沉,問,“你還有什麼話說?”
宣懷抿忙大聲說,“司令,我做的事情,我當然承認。但我這樣做,是出於對司令的忠心,對廣東軍的忠心!我是因為懷疑張副官是奸細,才叫陳二狗監視他的行蹤。張副官是司令身邊的人,內部的事,他都知悉,這樣的人,要是投靠了海關,我們會是怎樣的下場?所以我要查一查他,我要是不懷疑他,我叫人監視他做什麼?我吃飽了撐著?”
廣東軍因為奸細這件事,最近接二連三地殺人,早就鬧得風聲鶴唳。
一下說是這個,一下又說了那個,越調查,越是混亂,自己人也漸漸相疑起來。
因此,聽見宣懷抿這番斬釘截鐵地反駁,似乎不像假話,廳裡有些人,投向張副官的目光裡,不禁就多了一分思疑。
張副官卻很穩得住場面,今天發生的事,他曾得過高人指點,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個步驟,因此聽了宣懷抿的話,大義凜然地說,“你懷疑我?那好,請你說一說,我做了什麼,讓你懷疑我對司令的忠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有什麼話,只管說出來。我跟著司令出生入死,容不得你這樣汙衊。”
宣懷抿的打算,是讓陳二狗跟蹤張副官,等找證據了,自然不愁沒有話說。
現在計劃卻被全盤打亂,哪裡去找證據?
然後,他已經提出了對張副官的懷疑,如果此時縮回去,那就更加坐實自己的罪名了。
所以宣懷抿只能表現得很堅定地說,“出事的那些計劃,地點,時間,接頭暗號,你都是清楚的,對不對?我說你身上揹著很大的嫌疑,你難道能否認?”
張副官一曬,“這些計劃,不但我知道,宣副官你也是知道的。除了你我,在座的人裡頭,也頗有幾個知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你,我們都是奸細?那你是隻懷疑我呢?還是連那幾位也懷疑?你是隻派人監視了我?還是把他們都監視了?”
此言一出,廳裡的師長旅長們,頓時就有幾個鼻子喘粗氣了。這些跋扈慣了的兵痞子,誰喜歡被監視?
尤其是其中一位徐副師長,因為深得展司令信任,正是這些計劃的知情人之一,他最近玩女人玩膩了,改換門庭,愛上了走旱路,經常出沒於小官館,這種私人的事,如果被哪個不長眼的,偷偷派了一雙眼睛監視了,那有多糟心。
徐副師長窩了一肚子火,正要說話,坐他隔壁的魏旅長已經冷冷地提出問題來了,說,“宣副官,你到底對我們哪些人,做了監視,今天必須說清楚。”
張副官剛才那兩句,算是給宣懷抿捅了馬蜂窩了。
宣懷抿恨得張副官咬牙切齒,忙對魏旅長說,“我可以保證,我只派了陳二狗監視了張副官。其他人,絕沒有監視。”
他這樣回答,雖然大家不至於就完全相信,但目光也就沒那麼兇惡了。
張副官說,“那就好笑了。宣副官,你剛才說,你是因為我知道計劃,所以才監視我。但是對其他知道計劃的人,你卻不理會。可見,你說的什麼知道計劃的人,嫌疑就大,根本就是鬼話。”展司令坐在太師椅上,便是冷冷地一哼。
宣懷抿說,“我還有一個證據。”
張副官問,“什麼證據?”
宣懷抿說,“那天在醫院裡,你幫白雪嵐說好話。你不是海關的人,為什麼幫白雪嵐說好話?司令,這是我親眼所見,軍長也在場!”
展司令臉上有些詫異,把詢問的目光轉到張副官那邊。
張副官走前一步,叫了一聲“司令”,微微彎著腰,把醫院裡那天的事,仔細說了。
廳裡別人都不吭聲,十分安靜,張副官雖然說話聲音不大,但大家豎著耳朵,都聽得清清楚楚。
宣懷抿也緊張地聽著,不斷插一嘴,免得張副官嘴巴一歪,把黑的說成白的。
沒想到,張副官倒是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