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細看也發現不了,但可想而知當初的傷痕有恐怖。
司流風向來冷漠的心中莫名地一痛,看向西涼茉的目光便愈發的柔軟和……憐惜。
不必細問,都能知道這些年她過的什麼日子。
“茉兒,宴後我會讓燕青送冰山雪蓮膏給你。”司流風道,也不去問她同意不同意,便下了決定。
旁邊離得近的小姐和公子們聽到了,不由都側目起來,冰山雪蓮膏去腐生肌,是療傷聖品,當年外域進貢也不過區區三瓶,德老王爺戰死沙場,皇帝大怮,這就是當年賜下德王府的諸多賞賜之一,卻足見皇帝對德王府的重視憐惜。
如今德小王爺……是什麼意思呢?
西涼茉才不管什麼意思,露出舊傷痕不過為後事鋪墊,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必定是個外之喜,她自然應下,羞怯而感激地輕道:“謝小王爺。”
好東西,不拿白不拿。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她推西涼丹下水,本就意在司流風。
而此時,西涼丹也已經被太監們撈了起來,任何一個美人,哪怕你國色天香,但是一身水淋淋,髮髻凌亂,頭上還掛了水草,胭脂融化,看起來都美不到哪裡去,並且——滑稽無比。
偏西涼丹抖抖索索地一上來,就看見一副很美的畫——玉樹臨風,瀟灑秀逸的俊美少年正低頭看著個那羞澀嬌婉的少女,正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似含了無限繾綣。
正是她的未來夫婿正一臉憐愛地看著她的死敵。
面子、裡子都沒有了。
西涼丹氣得要發瘋,一下子惡狠狠地甩了正要扶她的綠翹一個大巴掌:“賤婢!”
也不知道是罵誰,綠翹不防,一下子被甩倒在地,腰撞在凳子上,疼得爬不起來。
西涼丹才不管一個奴婢的死活,就往西涼茉那裡衝,伸手就毫不留情地往西涼茉臉上招呼:“你想死嗎,竟然敢推我下水,賤婢!”
但是手揮到了一半就被人握住,那人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手掌溫暖,正是她未來夫婿的手,可惜對方不是一臉著迷地握住她的柔荑,而是雖然俊臉含笑,但眼眸冷冰冰地看著她:“丹小姐,如何這般衝動,若不換了衣衫,小心著涼!”
西涼丹大怮,她還不笨,立刻紅了眼圈,楚楚可憐地望著司流風:“小王爺,你要為我做主啊,西涼茉這個賤人推我下水,想要害我性命,一個賤婢謀害嫡女,該著人即刻打死!”
在她心裡,完全不記得那個藍大夫人還是‘大夫人’,西涼茉才是正宗嫡女,在她眼中,西涼茉連庶女都不如,不過就是一條狗。
但是,在其他知道內情的人眼中,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我記得,藍大夫人還未曾下堂,茉兒是大夫人親出女兒吧?”司流風淡淡道,隨即補充了一句:“至於方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們都看得很清楚不是麼?”
沒錯,所有人都看見西涼丹欺辱西涼茉,還推她落水,只是用力過大,自己也跌了下水,西涼茉手快命好,拉住了欄杆而已。
西涼茉在一邊,低著頭,輕輕拉了拉司流風的衣衫,那動作裡帶著懇求,帶著委屈,司流風心中一嘆,憐惜更甚。
“不是的,是茉姐兒挑釁丹妹妹,她才推茉姐兒的,西涼茉,你心機竟然如此深沉惡毒,怎麼配當西涼家的小姐,那怪連族譜都上不了!”劉婉兒上前一步,厭惡地盯著西涼茉大聲道。
眾人皆是一怔,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沒人聽到她們說了什麼,只有劉婉兒聽得最清楚,就是司流風也有些怔然地看向西涼茉。
西涼茉卻忽然抬了頭,臉色蒼白,她咬了咬唇,美眸含淚地輕聲道:“是……是我的不是,我不該為了怕被罰,非要上船惹怒妹妹,都是我的罪過。”
這上船之爭當時聲音很大,確實不少人聽見了的。
這承認比不承認的效果好多了,眾人看向西涼丹的目光都帶了鄙夷和嘆息,這樣美貌的臉,性子卻如此毒辣,阻礙姐姐上船不夠,還要置對方於死地。
司流風看向西涼丹和劉婉兒的目光裡就多了一絲厭惡,劉婉兒怎麼也沒有想到西涼茉會這樣說,跺腳大急:“你這個騷蹄子……你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西涼丹早已按捺不住,也不顧司流風還在場,忽然拔了頭上金簪就向西涼茉扎去,這一次,她靠得近,動作又快,司流風注意力都在劉婉兒身上,都來不及阻擋。
西涼茉原本看戲的眸中幽光一閃,她倒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