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唔……唔”地躲避掙扎了好一會,司承乾吮得似感覺沒有什麼可以喝的了,忽然鬆了手,又喃喃了一句:“水……。”
“作死麼!”西涼茉氣得一揚手就想又抽上他的臉,原本閉著眼睛的司承乾忽然一下子張開了眸子,直勾勾地對上了西涼茉的眸子。
西涼茉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半空中,沒反應過來,只與對方大眼瞪小眼,但也不過是兩三秒的時間,司承乾眸子裡的亮光一下子又沒了,隨後慢慢地閉上了眼,喃喃自語:“水……水……。”
水你孃的大頭鬼!
不是看著你有用的份上,管你去死!實在是太無恥了!
西涼茉看著對方不過是昏迷中的自然反應,畢竟腦袋上的滾燙並不是假的。對著一個沒有什麼自我意識的人,她頓時氣餒,沒好氣地罵了一聲,隨後鬱悶地轉身攏著自己的披風在旁邊睡了下去。
這麼一個滾下山崖,被她拿來做墊背,又被自己拳打腳踢,再不顧傷勢拖出來,弄個半生不死的傢伙應該不會那麼快清醒才對。
但怎麼總感覺自己被佔便宜了呢?
若是以後撈不回更高的利息,就真是虧大了!
西涼茉以為自己的不爽會讓她沒了什麼睡意,卻沒想到,還是一躺平,就再也控制不住地受到了周公的召喚。
倦怠至極地陷入了夢鄉。
而就在她陷入沉眠的下一刻,這個滾下山崖,被西涼茉拿來做墊背,又被她拳打腳踢,再不顧傷勢拖出來,弄個半生不死的傢伙卻忽然再一次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眸滿是血絲,還有一絲迷濛,但是絕對說不上意識不清。司承乾定定地看了一會子漸漸泛藍的天空,讓翻騰的氣血慢慢平息下去,他勉力坐了起來。
司承乾四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自己受傷的部位,大的都已經基本處理過,在確定了自己傷勢的嚴重程度和得到的治療情況之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西涼茉的身上,看到她穿著的天理教教徒之服後,他兩道劍眉微微擰起。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女子應該是靖國公之女,貞敏郡主西涼茉。
但為何她會穿著天理教徒的衣服?又怎麼會在這裡呢?
司承乾隱約地記起似乎被一個天理教的小頭目推了下來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剛剛試圖起身,頭上就一陣抽痛,彷彿所有的血液都衝上了腦中,他立刻跌坐回捂住自己的頭,咬牙等著那種劇烈的眩暈與痛感過去之後,司承乾才再次勉強睜開眼,有點模糊地看了看一邊熟睡的西涼茉。
剛才就是這個女子在以口渡藥給他麼?
因為在母后的名單裡落選了,所以這是採用另外一種接近自己,成為太子良娣的方法麼?
雖然有點不恥這樣近乎自薦枕蓆的行為,但看在這個女子救了自己的份上,他接納她就是了。
至少,貞敏郡主在朝內頗有賢名,而且容貌也並不醜。
司承乾直接忽略掉剛醒來的瞬間,對方一臉兇狠對著自己揚起手,分明要揍自己的樣子。
只當自己是眼花看錯了,畢竟一個‘自薦枕蓆’,又一心想成為太子良娣的少女,討好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對自己做出那種行為,露出那種表情?
既然決定了要將對自己‘一片痴心’的少女收納入自己的東宮,司承乾又緩緩地躺下,順帶將西涼茉給扯了過來,圈進自己的懷裡。
反正,她遲早也要與他同床共枕的,如今抱過來,讓他舒服一下因該也沒有什麼問題。
他記得自己昏迷中渾身熾熱的時候,似乎偶有清涼馨香又柔軟的手捧住自己的臉,不知道她身上是不是也這麼清涼呢?
感覺懷裡的少女呢喃著掙扎了一下,又沉沉睡去,司承乾也舒服低吟了一聲,這副身子果然如想象中那麼柔軟而好抱,而且比起自己熾熱的體溫,她的身體真的很涼爽,極好地緩解了自己身上那種因為發燒而起的高熱。
若非他到底受過聖人之訓,大約就忍不住要剝掉她的衣服,進一步享受對方冰涼柔軟的肌膚了,但司承乾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抱著西涼茉再次進入了半昏迷的睡眠裡。
這也就是司承乾才有這樣的好修養,若是百里青,早把西涼茉剝個乾淨,自己享受了再說。
西涼茉太過疲倦,一下子就睡死了,哪裡知道司承乾這番動作和心思,否則早就吐血了,然後跳起來,劈他一劍,直接結果了他拉倒。
各懷心思,或者說各懷鬼胎,前一日還恨不得置對方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