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叫憐兒,因為母親覺得你很可憐,她也很可憐,竟然有我這樣一個怪物來給你們的人生添堵,所以,我就想啊,如果主子死了,那我不就再也不是奴隸了,所以把你推下懸崖,可是你居然沒死,哈哈哈哈……。”
她歇斯底里地大聲笑起來,笑聲淒厲而哀涼:“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我們長了一樣的臉,流著一樣的血……。”
淚水從她的眼角不斷地滑落,帶著臉上的血,沖刷成細細的猩紅溪流,彷彿兩道不甘的血淚。
“對不起,對不起,憐兒,你不是我的奴隸,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我甚至不知道母后她……我該為你做點什麼……我救你出去好不好,我去求西涼茉!”百里素兒緊緊地抱著她,不斷地顫抖著顛三倒四地低喃。
不知過了多久,百里憐兒輕聲道:“你真的想要為我做什麼?”
百里素兒立刻點頭,看著她,淚水朦朧的眼中閃過冷芒,咬牙道:“是!”
百里憐兒唇角扯了扯,冷冷地道:“你低頭下來。”
也不知她說了什麼,百里素兒渾身輕顫起來,最後還是死死地將手扣進了地面。
百里憐兒看著他,冷嗤了起來:“怎麼,這就不敢了?你這個懦夫,這都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話音到了末,尖利異常。
周圍守著牢獄的人立刻警惕起來,不少司禮監的人都將手擱在了刀把之上,但西涼茉眸光微閃,隨後擺擺手,示意他們全都出去。
眾人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領命離開,畢竟魅七和魅晶還在,總不會讓主子出事。
百里素兒盯著百里憐兒,渾身顫抖,卻在看見她凌厲癲狂到悽然的目光之中,咬住了自己的唇,吞下滿口血腥之氣,輕笑了起來,聲音有一種同樣的淒厲與緊繃:“憐兒,你好狠!”
話音剛落,他忽然一揚手,銳光一閃,一把不知何時藏在了袖子中的短刀出鞘,魅晶等人立刻抽到出鞘,擋在西涼茉面前。
但是卻見他手起刀落,斷刀不偏不倚地狠狠穿透了懷裡百里憐兒的左胸,隨後再利落地拔了出來。
鮮血四濺,魅晶眼中一冷正要上前,卻被西涼茉一把按住了肩頭。
“主子?”魅晶看了一眼西涼茉,西涼茉搖搖頭,眼中一篇幽涼與洞明世事的瞭然,魅晶心中一動,隨後退開來去。
“如今……如今……你可滿意了?”百里素兒滿臉鮮血看著懷裡同樣滿身鮮血的百里憐兒,歇斯底里地尖叫,那一瞬間他的眼底幾乎有一種稱之為恨的東西。
“總……總不成……你以為我……我這樣子還有活下來的……必要麼?”百里憐兒唇角不斷地溢位鮮血,那些流淌的鮮血彷彿也帶走了她身上的暴戾與怨恨,眸子竟漸漸地變得平靜了下來。
百里素兒眼中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下來,滴落在百里憐兒的臉上。
“呵……你可知……可知我曾多麼的羨慕的……總以為取代了你就好,…不過是因為……因為……你是我的哥哥啊。”百里憐兒看著百里素兒笑了起來,笑容淒厲而茫然,卻不知哪裡來的氣力,她忽然開口輕唱起了她最喜歡的小戲戲詞:“黃昏月下,意惹情牽。才照的個雙鸞鏡,又早買別離船。哭得我兩岸楓林,做了相思淚斑……。”
她的歌聲是極美的,只這最後一句落下的時候,到底似琴絃終斷,沒了聲息。
“憐兒!”百里素兒緊緊地抱住了懷裡單薄的身軀,歇斯底里哭號,滴落在百里憐兒臉上的淚珠,卻不知是他的還是百里憐兒的。
西涼茉輕嘆一聲,眸光幽邃。
雙生子,一脈雙花,共生共綻,擁有著彷彿能感應對方悲喜的能力。
只是,若怨恨的時候,不知是否能感應到對方對自己難以說出口的心意?
——老子是sungalqw大胸部小妞兒要當分界線的分界線——
“咣噹!”精緻的瓷盞落地,碎了一地白片。
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咬牙切齒地道:“那個蠢物,不,那一對蠢物,除了會壞事,還會做什麼,我就說了,那百里憐兒除了唱戲、玩女人、玩男人、殺些微不足道的人,就只會壞事!”
一道殷紅的窈窕身影坐在小亭子裡,看著那人來來回回地走,彷彿似極為煩躁,便淡淡地道:“大人也不必憂心,百里憐兒原本就生性桀驁,心性扭曲,不易受控制,如今就算是讓天朝人替咱們除掉她了,也省得惹皇后娘娘疑心。”
那人聞言,方才停下了腳步,坐在她身邊,拿起白玉臺上煮的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