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個個面色不善,直衝二樓來。
已經容不得她再猶豫,二話不說把床單系在桌腿上,另一頭連綁在腰上的時間都沒有,抓著就從二樓窗戶上滑下去。等她一著地,腳還是狠疼了一下,差點崴著。
房間裡門被撞開的聲音傳了過來,她連忙爬起來朝門口跑去,聽到身後有人叫:“在那裡!”
記憶中相似的畫面衝進腦海,一時間她恐懼得無以復加,沒了命地逃跑。耳畔都是嗚嗚的風聲,掏出手機想都不想就撥了過去,幾聲鈴聲響的時間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肺部像有火燒一般。
“小小?”
易長洲的聲音如天簌一般傳來,帶著沉厲的金屬質感。
“救命。”才來得及說兩個字,整個人突然向後倒,有人圈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往後帶,另一隻手奪過了她的手機,手機裡易長洲焦急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身後的人箍束著她,力道重得她感到疼,很快她被塞進一輛車裡,易憲治隨後上了車,車子就開走了。
她看著易憲治,他的神色看上去很差,盯著她彷彿盯著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
“你想幹什麼?”
易憲治沒有理她,反而是拿著她的手機饒有興趣地把玩。螢幕上顯示著通話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分半鐘,但通話仍沒有結束通話。
易憲治慢慢地將手機放在耳邊:“喂?”
他們兩兄弟,聲音上都有共同特點,就是低沉時顯得特別冷硬,如同冬天裡的鋼鐵。
易憲治的臉上浮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你猜。”
易長洲不知道說了什麼,使得易憲治臉上的那抹笑容瞬間褪得乾乾淨淨:“別籤那份檔案,讓父親將公司交給我。”
“你辦不到?那就永遠別想見到這位美麗的小姐了。”
“嘿嘿,你覺得我還在乎這個?”
“明天12點之前,如果我見不到我的委託書,那麼你也永遠別想再見到她。”
易憲治掛了電話,臉上露出一抹殘酷的神色:“機票準備好了嗎?”
前面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瘦小男人,臉上有一道長約三寸的刀疤:“放心吧。”
易憲治這才轉頭看向江小小,一把抬起她的臉:“看不出他對你倒挺上心,居然肯放棄繼承權。”
江小小幼時被綁架過一次,那次綁匪是江元良的仇家,奔著她的命而來,威脅江元良若不還錢,就把她殺了。
那個黑暗的地窖,簡直是江小小一輩子的惡夢。
這一次雖然也是綁架,但易憲治要的不過是繼承權,是威脅易長洲的手段,沒有仇恨,她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雖然想到這一點,但恐懼是少不了的,身體還在發抖,腦子裡清醒,但心裡是止不住地害怕。知道自己這樣沒出息,但也沒有辦法。
“不知道易總要把我怎麼樣?”
“這就要看我那個好弟弟了,如果他乖乖把公司給我,我就放了你,如果不,”易憲治閉了閉眼,“我就把你送到一個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江小小皺了皺眉,想到可能永遠見不到易長洲,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有了一絲不捨:“我怕你會失望,他怎麼會為了我放棄公司呢?”
易憲治哈哈笑了兩聲:“在連雲時我就看出來了,你這種女人,冷心肝,他愛上你,可真倒了大黴。”
“多謝誇獎。不過如果我沒料錯,你打算把我送到哪裡?”
易憲治立刻笑不出來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車子停在一家小酒店前。小酒店生意不錯,進出的人比較多。易憲治裝作親密地摟著她實質上是限制了她的一切行動的樣子,跟她一起進了三樓一間普通房間。
房間就只有一兩張床,電視電腦一概沒有。
易憲治坐在一張床上,掏出手機來看了看:“現在就等他電話了。”
江小小心裡不是不害怕,她想著易憲治將她送的地方,很可能是不那麼太平或者繁華的地方,譬如那些戰亂國家,想到這個她就很頭痛。
她身上又沒有帶錢,不知道易憲治有沒有那個好心送她一筆錢出國?
易長洲會打電話來完全出於她的意料,而且看樣子易憲治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因為他表情很是愉悅,看著她說:“你還是很好用的。”
難道易長洲真的願意為了她放棄公司管理權?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負責看守她的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守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