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掉進了美人堆裡。我託著下巴想著。
不過任她們怎麼擠眉弄眼搔首弄姿,有個人似乎不怎麼買賬…冷著一張零下一千度的臉孔,不知實情的還以為誰踩了他的祖墳。
俏護士剛走,宗澤便推門進來,而我的衣服還是半敞的…
我來不及扣好口子,只好扯開被子擋著*的前胸。
誰知“咣”的一聲,我突然萬分痛苦的捂著自己的額頭。
我只顧著躲宗澤,卻一個不注意撞上了桌角。
“痛死了…以後請你進來之前先敲門好不好?”我抗議道。
“至於麼?”宗澤聽罷,非但沒有任何安慰,反而用看傻子樣的眼神看著我。
“你試試就知道痛不痛。”我沒好氣的嚷道。
宗澤輕蔑的冷笑,紋理華麗的唇緩慢的開啟,諷刺道:“我才不沒你這麼蠢,跟自己過不去。”
我一邊揉著腦袋,氣鼓鼓的瞪著宗澤。宗澤這番話顯然別有用意。
“這是兩碼事。”
我高傲的背過臉,“呼啦”一聲被子蒙過了我的頭頂。
“呵呵,我就說你跟自己有仇。”宗澤看著面前這隻超大號“貝殼”,那比秋風更薄涼的嘴角微微上翹,勾起彎彎的弧度。
他無論如何不知道,此刻的我正躲在被子裡偷窺。
宗澤…剛剛可是笑了?我有些不相信我的眼睛。
“這是你要的蛋糕。”我正想著,忽然一個重物落在了我的手邊。
奶油與芝士的香味兒飄了出來,那讓人甜蜜到哀傷的味道勾起了我的饞蟲。
是起司蛋糕!我驚喜萬分。
來不及用刀叉,我極端粗魯的用手抓起一塊起司蛋糕,塞進嘴巴里,塞了一塊有一塊。
“哦,真是太好吃了…”我手裡拿著沒吃完的起司蛋糕,眼裡充滿幸福的淚水。
“宗澤,你真是我的再造恩人…”我感激的望著宗澤,內心的激動使我忘記了手上的油汙,我一把抓住了宗澤的胳膊,後者的臉當場陰了半邊。
“宗澤,你夠意思。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居然買來了。”我自顧自的說著,完全忽略了宗澤不斷抽搐的嘴角。
“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說。就衝這蛋糕我也不推辭。”我豪爽的拍著胸脯,也許是跟他們呆得太久,我的行為談吐也發生了變化,染上了濃重的江湖味。
宗澤冷冰冰的低下頭,目光掃過我的手。
“蘇瑾,”宗澤幽幽的開口,嘴角繃緊。
“啊?”
“你真該慶幸一件事。”
我傻乎乎的眨眼,“什麼事?”
“慶幸你是我大哥的女人。不然,我一定擰斷你的脖子。”宗澤面容開始扭曲,他壓低聲音咆哮著。
“你說什麼啊?”我依舊一臉茫然,不知道我哪裡招惹了他,而且還到了非得擰斷我脖子才能宣洩憤怒的地步。
“你的爪子!”宗澤的耐性被徹底消磨殆盡,他再也忍不了,一聲暴吼。
我這才想起自己的手還放在宗澤的胳膊上,額頭冷汗。
“嗯…”我用手擋住脖子,後背冷汗直流。我雖然心虛的厲害,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拍了拍宗澤的肩膀,道:“宗澤,今天辛苦你了…”
“呵~我有點兒困了,就先到這裡吧。”我迅速的說著,跳下床把沒吃完的蛋糕塞到了小冰箱裡。
當我忙完這一切打算躺回去時,我忽然宗澤看我的眼神有些遮遮掩掩,猶猶豫豫,像是在拒絕什麼卻又因為誘惑太過強大,以至於他無法完全忽視…
宗澤的異樣令我覺得我身上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我低頭檢視自己的衣服,看著看著臉“唰”得一下,紅到了脖子耳朵根兒。
只見淡藍色的病號服上,釦子少了幾枚,而且偏偏還是最重要的那幾枚。
透過那些令人浮想的縫隙,玲瓏嬌媚的曲線若隱若現。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今早上我沒有穿內衣,因為僅有的那身內衣被護工送洗…
一想到自己如此清涼宜人的一幕被宗澤全部看了去,我的頭皮就開始一跳一跳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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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灰溜溜的鑽進被窩,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密不透風的蠶蛹。
過了好一會兒,我睡意朦朧。
朦朧中,我對上一雙寒星似的眼睛。
頓時,全身冷戰。怎麼?宗澤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