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的迎賓牌上赫然寫著新郎新娘的名字,一圈玫瑰花瓣環繞在周圍,袁淨拿著請柬的手一時不知該怎麼擺放,挽著南離進門。
“不舒服?”
“沒。”用請柬交換了小卡片,袁淨笑了笑,“這裡很多東西都是我們當初一起討論後得出的樣子。原本以為兩個人就這麼磨磨唧唧過一輩子,現在卻變成了我來參加他的婚禮,有一點點感慨而已。”
伸手敲了她的額,南離故意板起臉,“在男朋友面前做出這種落寞的樣子,就不怕他傷心?”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小氣嗎?我男朋友可大方了。”挽著南離的手又緊了緊,“今天的禮金還是我男朋友給的。”
看袁淨一臉驕傲的樣子,南離揚了嘴角,“新郎過來檢查紅包了。”
打算到門口接岳父岳母的林子琪撞見的便是兩人親暱的樣子,眼底神色一沉又轉瞬被笑偽裝,“還以為你不來。”
“怎麼能不來呢?反正也不是我出錢,不吃白不吃。”回到沒心沒肺的狀態,袁淨揚了揚手裡的卡片對林子琪笑著。
“你們結婚的時候別忘了我的請柬。”
“自然。”南離禮貌地笑了笑,伸手搭在袁淨腰上無言宣告主權。
“就是嘛,這次給的紅包怎麼說也要拿回來。”餘光瞥見從車裡出來的新娘父母,袁淨對林子琪擺擺手,“長輩來了,趕緊去迎接。”
目送林子琪離開,南離擁著袁淨往裡走,“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婚禮?”
“啊?”四處打探有沒有熟人,她一時沒聽清南離的話。
“我們好歹也看了兩場一百多對新人,就沒想過我們的?”
好像真的沒想過,袁淨輕咳了幾聲,“咳咳,我那麼懶,這種費腦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婚禮的事情沒想過,她卻想了無數婚禮之後的事,比如兩人一起研究新菜譜,比如門前從小到大整齊排著的三雙鞋子,又比如夏日裡海邊還能牽手蹣跚走著的兩位白髮老人。唯獨沒有婚禮。
“淨淨?”
循著聲音轉頭,袁淨看見林子琪父母。本都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雙方也自然見過家長。袁淨雖然在熟人面前掉掉節操犯犯二,在他父母面前卻還是乖巧懂事的形象,倒也很討二老的喜歡。
林母根本沒想過袁淨會來,看到的時候也是一愣,她心裡認定的兒媳從袁淨進他們家門開始就只有她一人,“我還以為你最後能叫我一聲婆婆。”
“阿姨,您的兒媳可是王睿慧哦,我也會經常回來看您的。”
“可是……”
“您再這樣林子琪會難過的,”袁淨笑著安慰起林母,又挽過南離介紹起來,“我現在也找到我自己的幸福啦,他叫南離。”
禮貌地頷首,南離看得出二老對袁淨的喜歡。突然覺得如果秦清在場,還不得把她樂死。
“那你可記住自己的話,我以後叫你來看我的時候可不能推脫。”
“遵命!”袁淨說著重重點了頭,“還給您帶您最喜歡吃的龍鬚糖。”
縱然是再不捨,畢竟是自己兒子的選擇,林母拉著袁淨的手又寒暄了幾句看親家進門才放過她。
每一個婚禮都是不一樣的流程不一樣的效果,當司儀問新娘新郎是否願意成為彼此的依靠時,袁淨聽見耳邊南離的聲音,“我願意”。心猛地一顫,提前聽到的誓言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轉頭看他,南離眼神卻停留在臺上一本正經的樣子,只有嘴角漾著的笑讓她肯定了剛才並非幻覺。
包裡拿出手機,給名為“南離”的人發了簡訊:我也是。
從來都是伴郎擋酒,林子琪卻一杯杯都灌進自己肚裡,王睿慧不好勸只能由著他折騰。等新郎新娘到袁淨這桌的時候,她已經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說是大杯才顯誠意,但知情人怎會不知這是他自我麻痺的方法。
“謝謝……”臉頰已經泛紅,林子琪對袁淨舉起酒杯。心裡陣陣犯苦,他們本不該這麼相對,而是交杯酒。
以茶代酒,袁淨起身拿著杯子碰了林子琪手裡的杯子,“早生貴子,百年好合哦。”
伴著這兩個對於林子琪來說像魔咒的詞,他仰頭乾了杯裡的酒,轉身繼續往下一桌敬酒。
“想出去走走嗎?”
“恩。”顧不上和其他人道別,袁淨跟著南離出了酒席,街上的喧鬧比不過酒席上的壓抑,做了一次深呼吸仰頭看著他,“帶你去一個地方。”
坐了幾路公交車又走了不知多少路,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