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犯困。
“你…以後不要來了。”屠蘇突然說話了,收回劍轉身看向我,幽深的眼瞳裡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額上滑下三條黑線,這娃……發燒了吧?“我不來誰給你送飯啊?”
“…還是讓師兄來吧。”
我這是遭嫌棄了嗎?還挺挑哈,“大師兄太忙,木時間,別嫌棄了,有個人來給你送飯已經很不錯了,知足吧啊。”咦,難道是怪大師兄太久沒來,想他了?我下次是不是該跟大西轟提點一下?
“我不是這個意思,”屠蘇似乎欲言又止,“我感覺你身上的鬼氣很重,可能是因為在這裡待得久了,沾染了我身上的煞氣,所以最好的辦法……”
//暴汗
這絕對是吃飽撐的沒事幹淨瞎想,“我說,屠蘇小弟,我這身體不舒服跟你有啥關係啊?別有事沒事淨往自己身上攬事兒行不?我就是這兩天沒睡好,你說你亂想啥哪,要真照你這麼說,那大師兄以前整天跟你待一起也沒見沾到煞氣啊?!”
“師兄是修仙之人,有功力護體,跟你不同。”
“得,這是拐著彎兒說我沒本事是吧?”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娃拍醒,這是搞歧視呢不是?
“我……”屠蘇的眉毛蜷成了兩團。
“行啦,與其在這裡說這麼多廢話,還不如讓你看著我睡一會兒,說不定我還能睡得好點!好了,聽話,乖~記住我要是做噩夢了就把我叫醒哈。”不等他回答我就直接臥倒,闔上眼,表示姐要睡覺了。
等等,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屠蘇緩緩點頭,眼睛仍停留在我身上,眉間緊鎖。
我倒下去繼續睡。
冷,好冷啊……
連夢裡都直打哆嗦。
銀白的月光照著大地,地面現出慘淡的灰白色,月偶爾隱入雲間穿行,竹葉摩挲落下疏影,有風輕輕吹過的聲音。
忽然一個黑影竄進了禁地。
熟睡的屠蘇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焚寂就放在他身旁靠壁立著。
黑影見狀緩緩靠近屠蘇剛伸手想拿焚寂,卻被屠蘇一把抓住了手腕。
盈盈燭光下映出了人臉,那個黑影正是我。
“屠蘇。”我笑道,語氣格外溫柔,反手附上屠蘇的手,另一隻手輕輕觸碰他的臉頰,反覆摩挲,“晚上睡得不好嗎?是不是還是不習慣,還是一個人又胡思亂想了?”
“你……”屠蘇顯然不習慣我如此親密的接觸微微躲開了些,眉毛蜷起,木木的臉上露著疑惑。
我微笑著湊上去,在他腮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涼涼的唇輕輕觸碰一下臉頰又彈開,羽毛掃過的感覺,飄渺得恍若一場不真實的夢。屠蘇的眼眸一瞬間大睜,幽深的瞳孔裡盛滿震驚和不可置信。
我摟住他的胳膊,像一個撒嬌的小女孩般歪著頭對他笑道,“把那把劍拿給我看看好不好?”
“你不是勝男,她從不會主動靠近焚寂,你到底是什麼人?!”屠蘇的神情卻突然之間變得嚴肅起來,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把我鉗制住,我眼神一變瞬間聚起一掌就衝他打了過去,趁他避開的功夫抽回手腕站起身,跟他拉開了距離。
“哼,倒是被你看出來了,”我冷笑一聲,“快把那把劍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你附在了勝男身上!”屠蘇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什麼,拿起焚寂跟我打了起來。
幾個回合後屠蘇一劍刺了過來我來不及躲開被他一掌打倒在地,就在焚寂靠近的瞬間我身上的青玉司南佩發出光芒,“啊”地一聲一個面貌秀美的女子被打出體外,霎時又被禁地的結界彈出去,我立刻暈了過去。
見女鬼消失,屠蘇轉身看向我,一手輕輕觸上臉頰,陷入了沉思。
天大亮。
“啊~~~”我翻過身伸了個懶腰,真是好久都沒有睡過這麼好一覺了,前兩天簡直快被折騰死了,難得啊,難得一個夢都沒做,簡直棒棒噠!
咦,為什麼感覺有點怪怪的,好像、哪裡、不太對?
我睜眼望著天花板,天花板?
…… ……
…… ……
這明明是石頭好嗎?!我根本就是在山洞裡!扭過頭瞟了眼四周,果不其然看到屠蘇那娃蜷縮在角落裡,閉目睡覺。
…… ……
一群烏鴉飛過。
我是怎麼到這裡的?難道是昨晚夢遊?我不會對屠蘇做了什麼吧?照這娃的個性吃了虧也不會說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