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息地潛入了拙政殿西北角的偏殿周圍。
未央宮裡雖然少見草木,高明的刺客想要潛行還是不難的。我憑著耳力落在了十二名高手埋伏的圈子附近,沒有驚動任何人。剛剛在天元宮時,我還無法確定這十二名高手的身份,這時候才剛剛俯身藏在陰影之中,空氣中瀰漫著的淡淡的殺氣已經說明了某種事實。這種殺氣很淡,如果不是我自幼修習清心禪,絕對感覺不出來。
姬檀的御駕還在五百步外,在他抵達北書房之前,我必須把這裡清理乾淨。否則,一旦刺客與姬檀的侍衛衝突起來,前邊有北書房重臣觀戰,後邊有宮女太監看熱鬧,我就不方便眾目睽睽之下出手相救了。
主意既然已經打定,手上自然不會遲疑,身形微微一斂,人已經落在了地上。足尖沾地的位置與刺客潛伏之地不過一寸,清淡無我的指風落在刺客的命門穴上,瞬間摧毀渾身經絡,心脈在同時斷絕。沒有痛苦,沒有知覺,死亡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我殺人其實不需要用劍。姑姑說的對,殺人只是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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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流逝在指尖的感覺很玄妙,有點唏噓,有點清冷。惟獨沒有心軟。既然決定做一個日夜與刀兵相伴的江湖人,仗劍而行的那一天起,就應該做好死於非命的準備。心慈手軟並不是一種特別值得讚揚的美德,尤其是在一旦手軟就會有自己人喪命的情況下。
我用很長時間都沒有使用過的急速身形周旋在拙政殿西北的偏殿,一個接著一個,定點清除埋伏在四周的刺客,沒有驚動任何人。當十二個骨子裡散發著淡淡殺氣的刺客,最終變成十二具瀰漫著淡淡死氣的屍體之後,我腳步輕盈地藏在了偏殿入口不願處的陰影裡。
這種身法被成為“白夜術”,是很久以前一任玄天殿主帶入霧山的絕技,她是一名頂尖的刺客,五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只要是在有光的地方,哪怕是萬里黃沙一片蒼茫,她也可以藏在目標的背後絲毫不被人發現:有光就有影,不管是多淡的影也足夠隱藏殘忍與罪惡。
原本我是不會對這樣細枝末節的功夫有興趣的,也許上天註定我一定是個偷雞摸狗的角色,九歲那年我劍術大成,同時也陷入一個無法突破的瓶頸。姑姑將這門白夜術傳授給我,仔細研究之後,原本古井無波的劍道才恍然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所以,我不單成了一個劍客,同時還精通刺客的陰影術。
躲在陰影之中,我運功於雙目,看著姬檀的御駕一點一點靠近。
北書房裡一切平靜如昔。
姬檀的車駕在拙政殿主殿停了下來,魏展顏扶他下車,他步履匆忙卻不失帝王威儀地朝著西北角的偏殿步步行來。他的護衛先一步檢查了場地,理所當然地發現了被我撂倒在偏殿四周的刺客屍體,一聲尖銳的鳴鏑破空而出,鏘鏘鏘鏘,姬檀的所有侍衛都拔出了佩刀。原本恭敬謹慎分散在五步之外的侍衛頓時收縮陣型,相當嫻熟地將姬檀護在了身後。
魏展顏神色凝重地護在姬檀身邊,厲聲喝問:“前方何事?”
不得不承認魏展顏確實是個相當不錯的侍衛,他之所以聲色俱厲,大多是因為沒有察覺到身周的危險——確實沒有危險,危險都已經被我清除掉了——誤認為是探查的侍衛中了對方的圈套。
前方探察侍衛的領班飛速回報:“回稟大人,偏殿附近發現刺客屍體。”
魏展顏的表情有些錯愕,之後又帶了點僵硬。他飛快地思忖了片刻,說道:“陛下,請準臣前去檢視。”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所以他覺得不解不放心?又惟恐是調虎離山之計,因此不得不再三請示姬檀?
從鳴鏑破空到身邊侍衛如臨大敵,姬檀始終神色淡淡地站在原地。聽到侍衛的回稟之後,他微微蹙了蹙眉,很快地,漆黑秀致的雙眸中漾起一片柔軟的漣漪。魏展顏錯愕不決時,他很篤定地輕聲說道:“不必檢視。讓人都回來,就當沒這麼一回事。軍務緊急,耽擱不得。”
魏展顏一向很聽姬檀的話,此時也不禁遲疑:“陛下……”
姬檀一直很穩很威儀地端著皇帝的架子,突然偏頭在魏展顏的耳邊輕輕說:“是阿丹。”
我險些撞在身邊的牆上。這傢伙能知道是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