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僵持之間,慈寧宮太后的儀仗已經過來了,我悄然無聲地退到了姬檀的身後。
因在宮中行走,董太后儀仗也不過二十人。分別由尚儀局典禮內侍扶持龍鳳旗二,金節、玉杖各二,九鳳傘、雉扇各二,尚儀局典禮女史捧拂二,金香爐二,金瓶二,金盆一,金杌一,金交椅一,金腳踏一,另外還跟著隨身侍奉的大宮女、大太監,這麼著一看,隊伍倒也是浩浩蕩蕩,能閃花人的眼。話又說回來了,歷代太后哪個不是蹲在慈寧宮老老實實母儀天下,誰會沒事在自己兒子的後宮裡瞎溜達?對外朝有想法的“賢后”不算。
董太后的儀仗才過來,看見皇帝和十六王爺都在外邊,滿院子都烏拉拉地跪了下去。
我自然也不肯當什麼出頭鳥,很老實地跪在一側。如今就看見一帝一後還穩穩站著了。董太后今天穿了一襲頗正式的深青翟衣,玉帶彩綬,青襪珠舄,烏壓壓的青絲雖未壓著重製鳳冠,戴在頭上的也是昭示著太后尊貴身份的一龍雙鳳黃金點翠冠。剛剛從玉輦上下來的董太后顯然有些錯愕,似乎沒想到會在此處看見姬檀。
看著董太后這麼隆重的裝扮,我也知道八成是弄擰了。就為了一個慈寧宮女官的向皇帝問罪,本來就有些離譜,更何況還是穿得這麼正式,擺開儀仗來追著皇帝問罪?——八成董太后根本還不知道莫輕言的死,單純就是擺駕出來探望自己的兒子的。
姬檀已經迎了上去,很恭敬地屈膝請安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作為皇帝自然是有些特權的,不必太后叫免,他就可以自己拿捏著時間起身。
董太后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又看著自己還跪在地上的小兒子,說道:“皇上也在這裡。哀家原本是聽說泱兒久病不愈,太醫也說症候兇險,方才過來看看。沒想到倒撞見皇上了。皇上近來可忙?多少天沒見來請安了,看看累成這副憔悴的樣子……”居然還很親暱地握住了姬檀的手,一副慈母心疼的模樣。
姬檀連忙告罪道:“是兒臣輕慢了,還請母后恕罪。”
董太后哪裡有空和他計較這個?寶貝兒子還跪在那頭吹冷風呢。她就扯著姬檀往姬泱跪著的地方走去,一把將小兒子摟在懷裡,心疼地說道:“傻孩子,出來怎麼也不多穿件衣裳?快快起來,跟哀家進屋裡去。母后替你請了一個大夫,好好看看,這病啊,一準兒能好。”
幾個主子都進了朝陽宮的主殿,姬檀的侍衛自然跟得比太后的儀仗還快。不過,普通侍衛自然沒有隨意進殿的資格,看見姬檀抽空跟我擠眼睛,我就不動聲色地跟在姬檀身後,溜進了那個暖烘烘捂著藥香的主殿裡邊——魏展顏被指使去替濮在收屍了,我自然要隨身保護姬檀的安全。
董太后指揮著主殿裡伺候的宮婢將十六王爺扶上了床,那長得與少年姬檀十分神似的小王爺一直戰戰兢兢地看著姬檀的臉色,好在姬檀也很給面子,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跟在董太后身前身後照顧自己的小兄弟,樣子要多和藹可親就有多和藹可親。
看著母子三人在那邊虛偽地扯著母慈子孝、兄友弟恭,我轉身慢慢打量主殿裡的環境。
就在這個時候,我才突然發現了一個熟人。那個人就緊緊跟在董太后的身邊,身上穿的既不是侍衛的月牙白短襟玉扣箭袖長襖,也不是內侍的灰綢窄袖長束袍子,而是一襲看似不起眼實則質地相當奢華的玄墨色織金雲瀾繡紋直裰,腰間玉帶鑲嵌的也是深色的黑曜石,越發襯得肌膚白皙如雪,溫滑細膩。——不會那麼慘吧?!居然是董國丈府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青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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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重新找到感覺了。心情舒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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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很努力地想要縮成一團儘量不惹人注意,不過,主殿裡就那麼幾個人,我又是姬檀惟一帶進來的近侍,宮裡上上下下的奴才能不留心注意麼?青羨林好歹也是名重江湖的非凡人物,別人或許會輕忽了我的存在,他怎麼會不記得曾與自己見過面的我?我才往月華帳幕後邊躲了躲,他不經意的目光就朝我這邊瞥了過來,嘴角勾了一絲微笑。
董太后已經坐在了十六王爺的床邊,拍了拍身邊的椅背,說:“羨林,過來。”
一直侍立在她身邊的青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