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看著什麼地方心裡想著什麼。沉默許久之後,我有點不耐煩了,他才對蠢蠢欲動的我說道:“知道曲將軍現在在和天風將軍說什麼嗎?”
我怎麼會知道?我挑眉看了看他,知道還有下文。
他緩緩走到牆邊示意我也站過去,我順著他的指示,望向城下雄關的石牆,只見穿著深紫戰甲的西涼士卒安靜警惕地守護在著關隘,暖陽照耀下的曲字大旗獵獵飛舞,一切顯得安詳無比。看什麼呢?我不解地看了青羨林一眼。
青羨林看著腳下的雄關,莫名其妙說起了閒話:“奉劍還好麼?”
“呃?”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老實回答道,“挺好的。”
“青衣回來和我說,是你幫奉劍把明月搶了回來。你不是個喜歡管閒事的人。”
“有些人一見面就覺得挺喜歡。”
“奉劍?”
“明月。”
“知道明月的孃親是誰麼?”青羨林突然問。
我怔了怔,說:“蕭慈?”“北書房首席議事大臣、太尉蕭彤的十一妹。”
不等我好好回味這個驚人的訊息,青羨林已經指向關外的某個地方,示意我關注。我再次順著他的指引往前看,只見一小股人馬從寒雲關出去,接連過了七重門樓。旋即朝著雪原東邊風馳電掣般而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淺淺地馬蹄印,一片蜿蜒凌亂。
寒雲關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隊伍出關。不過,八成都不是作戰部隊。那一日曲靜帶著扶沅公主的人頭回來之後。立即就派兵收復西南六城,當然,“收復”實則是個幌子,曲靜最大地目的仍是趕在烏蘭人撤軍之前最大限度地剿滅烏蘭逆賊,所以。曲靜地將令下達之後,他屬下的西涼軍並不拘泥一城一縣,而是沿途對烏蘭叛軍圍追堵截,這兩天聽戰報,說是兵馬已經打到烏蘭部的老家去了。這個時候寒雲關內的府吏才紛紛出關,重新收束西南六城,暫時統籌地方事務。
這一次出關的雖然是作戰部隊地裝扮,畢竟只有區區數百人。有什麼奇怪麼?
青羨林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一小股部隊往前,說:“一代名將……”餘下的話沒有說出來。眼底有些唏噓。
聯絡著他前言不搭後語的句子一想,我不禁錯愕地指著雪原遠處的小股部隊,道:“天風宿?!”這怎麼可能?天風宿是朝廷欽命的督軍。除非曲靜瀆職卸任由天風宿接管兵權,否則。絕對不可能由天風宿領兵出關作戰。
“今日清晨從王都送來京城的八百里加急。旨意是直接遞到曲將軍手裡的。”
“京中出了變故?”我下意識地想起了在東園與曲叔叔的夜談。
青羨林笑了笑,道:“血流成河。”
姬檀可能趁機對京中下手。這事情我在西涼王都見過曲叔叔之後就知道了。讓我有點弄不明白地有兩點,第一,如果曲靜對天風宿下手,那麼,在京中倒黴的必然是董家。青羨林作為董家外孫,他為什麼一點都不著急?第二,為什麼京中的旨意會從西涼王都出來?
正在困惑間,青羨林突兀地說道:“新帝要剪除董國丈地羽翼,原牧野與天風宿首當其衝。曲將軍已經對天風宿下手了。此外,身為北書房首席的太尉蕭彤,自然也是新帝急需剷除地物件。”
我有點受不了他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說話方式了,斷然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青羨林吐出簡單的三個字:“蕭明月。”
我回到將軍府辭行時,曲靜仍舊待在議事堂上,孤零零地一個人。
他默不著聲地看著面前几案上留著一抹殘酒的瓷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我聽見四周沒有什麼人,也不必和他敬語相待,簡單地說道:“我要立刻回京。”曲靜倏地從沉默中驚醒過來,愕然道:“你說什麼?”
“我要回京。”我重複了一遍,開始搜他身上的銀票。
曲靜慌忙抱住自己的錢袋,緊張地說道:“不行!京裡出事了,你不能這時候回去。”
“就是因為京裡出事了,所以我才要回去。我身上沒銀子了,你借我一些。”我用眼神示意曲靜快點鬆開手,把錢袋遞給我。
他一向是很慷慨大方的,這個時候居然小氣得要死,借點銀子都不肯,一心扯著自己的錢袋不放手,居然還蜷縮著身子爬到了帥座深處,一副被寧死不被打劫的堅貞樣子,黑漆漆的桃花眼眨呀眨的,說道:“絕對不行!七哥不讓你現在回去。”
得了吧,騙誰呢。我真就長著一張天真純良巨好欺騙的臉?青羨林樂意支使我,你曲靜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