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們僵持著。虎視眈眈。
外邊突然喧鬧了起來,依稀有人大喊:“有刺客!”
下一刻,我就聽見了輕靈無比地腳步聲踏過屋頂,柔軟的衣袂在晚風中擦出寂寞的聲響……;16K.Cn。那行雲流水的身法沒有一絲遲疑,疾速朝著憩室掠了過來。屋頂也不能阻擋那人的腳步,哐噹一聲,憩室地屋頂破了一個大洞,碎瓦揚塵中。一道墨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這個出場是很帥,但是,碎瓦砸到我腦袋了!欺負我現在連瓦片都幹不過,對吧?!
清冷的劍光在狹小地憩室中倏地閃過,原本圍在奉劍身邊的十多個侍衛齊刷刷地僵住了動作。旋即在咽喉同一部位鮮血迸射,倒地斃命。奉劍頗為無辜地轉身。看著單手持劍負於身後的墨衫公子,臉色頓時就變了——這件從天而降的大殺器,很沒懸念地自然就是青羨林了。
青羨林身上穿著一襲墨金雲紋綢衫,丁零當啷掛了不少配飾,長髮也用玉冠束了起來,裝束低調卻雍容,絕不該是在軍中出現的模樣。換句話說,他應該是在暗地裡辦別的事,收到訊息後倉促趕來的。
我被碎瓦煙塵弄得灰頭土臉,卻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青羨林出劍之後只稍微看了奉劍一眼,轉身倉促兩步蹲在了我身邊,一隻手扶著我地腰身,一隻手將我從灰堆裡刨出來。他的手比從前涼了很多,指尖慌忙地摳著我口鼻處的煙塵:“殷
你才是嬰兒。我無力地腹誹著,側頭試圖避開他的手指。
他三兩下抹去我臉上的灰,將我抱了起來。好吧,我無力反抗,任他搓圓捏扁。頸上無力,於是放任腦袋晃盪懸在空中。青羨林原本抱著我往前走,陡然停住腳步,抱著我地雙臂收緊,聲音有些壓抑:“……你受傷了?”
我沒受傷能讓你又瓦片埋又伸手抱?我疲憊地閉上眼,與幾乎停止的呼吸艱難抗爭。
青羨林抱著我地手臂倏地抽開,下一刻,我就感覺到一隻手抵在我的背心,那是命門穴的位置。不錯,我也喜歡透過命門穴替人輸送內力,但,不表示我就喜歡被人碰到這個地方。暖暖的內力從命門穴流入我的經脈,逐漸散入四肢百骸,控制了我自己無能為力的呼吸……我感覺到呼吸越來越順暢,越來越輕鬆。然而,這一種被人主宰的感覺,我深惡痛絕。
斷裂的鎖骨處一陣劇痛,我疼得渾身冷汗,忍不住睜眼: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只看見青羨林指間夾著一柄纖薄鋒利的指刀,異常認真地在我傷口裡摳摳挖挖。我聽見刀鋒刮擦在自己斷骨上的聲響,一陣毛骨悚然。如果不是沒有力氣,我真的很想很沒骨氣地用力大喊一聲,這感覺真的不是人想象得出來的啊!——渾渾噩噩中,也不知道他弄了多久,我吊著一口氣,似乎隨時都會喘沒掉,好在那口氣上不來之前,他終於伸手封住了我的穴道,順手丟下了那把可惡的指刀。
青羨林似乎出了劍,我感覺到身邊有一種慘的森寒,不禁側目。以我的角度,恰好看見青羨林握劍的手。墨綢袖口纏著雲紋古樸的金線,閃爍著一點點溫暖的光芒,袖口延伸出來的手指白皙修長,宛如脂玉。然而,就是這麼一雙應該烹茶摘花的手,卻握著一把殺氣騰騰、寒光四溢的長劍,勾勒出異常妖異兇狠的詭異感覺。
他的劍尖還未遞近那怪物的咽喉,奉劍已經踉蹌著撲了過來:“公子。”他沒有什麼求情的話,喚一聲公子,口氣也不見得多激動。就是跪在那怪物的身前,抬頭仰望。
青羨林胸膛劇烈起伏几下,沉聲道:“讓開。”
奉劍眼也不眨,說:“我不能殺,公子也不能殺。”
青羨林氣得一劍就要刺向奉劍的咽喉,我用盡全身地力氣——動了動手指。
好險青羨林千鈞一髮之際發現了我微乎其微的動作,倏地收劍,全力望著我的眼,柔聲道:“殷兒,你好些了?”理智終於在這一瞬間回到了他的身邊,他頓時醒悟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這裡是曲靜的寢室,無論是他還是我,出現在這裡都是不合時宜的。
不過,那怪物到底是誰啊?和奉劍也不單是故人那麼簡單。否則,憑什麼奉劍大言不慚地抬著眼對青公子說:我不能殺,你也不能殺?這世上還有青公子不能殺的人?迷惑中,青羨林抱著我向剛剛來的地道走去,奉劍也很利索地拖著那個怪物,憩室裡只留下那個倒黴的看守和滿地的碎瓦屍體。
我敢肯定,一旦被曲靜知道此事,他會氣得要死……我不是故意要殺你的侍衛的……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一三九章 混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