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青色流蘇上刺目的鮮紅色,目光緩緩下陷,看見那具孤獨的屍體。
剛剛還被我氣得負氣拂袖而去的老瘋子,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命,呼吸停止,脈息停止,心跳停止。他的眉心有一道極薄極細極深的傷痕,鮮血滿臉流淌,遮掩了整個面容。一直就沒有什麼生氣宛如死魚的眼珠子凸了出來,似乎一直看著我……
是青居寒,魔教教主青居寒。逼青羨林飲下毒茶卻不敢抗辯半聲的青居寒。
誰能殺得了他?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一四八章 招撫詔(上)
網友上傳章節第一四八章招撫詔(上)次日清晨,天還沒有亮,青羨林就早早地守候在了門外。
我習慣早起練劍,儘管鎖骨斷了,還是很早就起了床。練不得劍,早課還是要做的。調息不到片刻,恰好聽見青羨林帶著人匆匆走來的腳步聲。他在門外一聲不吭地等著,我也就沒有立即終止自己的早課,很老實仔細地審視了一遍自己的內玄,確認自己的身體狀況。
體內的毒素已經差不多消失殆盡了,內玄重建之後,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在朝著健康的方向發展。昨天魔教的怪大夫送來了天香續斷膠,用在鎖骨上也很不錯,一晚上都酥酥麻麻的,感覺十分奇怪。我前不久才骨折了一次,因此很清楚地知道這種感覺是內力在刺激斷骨癒合。說到底,曲叔叔在我小腹上那狠狠一掌才讓我真的無所適從。沒有十天半月地靜養,別想恢復。
早課結束之後,我順手從枕下摸出了冰魄劍。這把劍跟隨我已經很多年了,每一寸我都很熟悉。劍柄並不很粗,四方形,浮雕著古樸優雅的符文,握在手中就能鎮定心神。每一次握著這把劍,我都會覺得大地確實在我腳下,骨子裡是理所當然一往無前的淡然與篤定。
我從來沒有想過用這一把劍來傷害別人。我只是想在有人試圖用暴力左右操控我的時候,可以奮起反擊,又或甚,當我手裡握著劍時。1…6…K…小…說…網根本就沒有人斗膽打我地主意。我似乎做到了,江湖上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大多敬畏著霧山殷少主的劍。但,這又如何呢?這個世界上,總有人為自己的信仰艱涉篤行。就算是天命也有人挑戰,何況一把並不無敵的劍?
我不可抑止地思索著武力存在的意義,因為,我昨天看見了被殺死的青居寒。
沒有人可以懷疑魔教教主青居寒確實武功高強。他是上一輩地高手。與姑姑,與葉叔叔是同一個級數的人物。我不敢說自己與他動手一定會輸,身體無恙拼盡全力的話,勝負也是兩可之間——他是江湖上無可爭議的頂尖高手之一。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高手中的高手,卻在一個春夜中死得寂靜無聲,甚至沒有驚動一隻宿鳥。他死去的遊廊四周安詳無比,牆上看不見一抹鋒芒留下的痕跡。他就那麼悄悄地死去了,就彷彿宅子裡死了一隻肉眼難辨的螞蟻。
就算是絕對的武力。也有人想要挑戰。端看挑戰地動機和理由是什麼。
我並沒有看見青羨林出劍弒父,但,他真的那麼做了,我不會覺得奇怪。青居寒那樣逼迫著他殺人、逼迫著他飲下毒茶的父親。一路看中文網首發WWW.16K.CN有不如無。他對青居寒只有仇視沒有感情,那才是正常該有的心態吧?讓我震驚地是他的決斷和勇氣。或者說,一手策劃了弒殺魔教教主的幕後主使的決斷與勇氣。
在霧山,不會有人斗膽弒殺姑姑或者葉叔叔,因為他們是根本不可戰勝的存在。
我相信在魔教裡。青居寒也擁有著同樣不可戰勝地地位。
然而。還是有人動手了。果斷、乾脆、毫不遲疑。
一整個晚上我都在思索青居寒地死因。有些事情其實不需要多精湛地醫術藥理就可以明白。比如為什麼青居寒會死得悄無聲息:除了藥,還有什麼能讓一個頂尖高手面對刺入眉心的劍卻不做出任何反應?我在外圍也見過抽搐死去的魔教弟子,指尖碰觸著他逐漸微弱地脈息。看著他一點點死去。那就是毒入心脈的模樣,沒有任何意外。
青居寒的死相和外圍中毒死去的魔教弟子一樣,雙眼凸出,嘴角抽搐,五指痙攣成一團。
那麼,又是什麼人能毒死整天將毒茶喝著玩兒的青居寒呢?
握著劍正想得出神,突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殿下,您起床了麼?”門外是青衣略有點沙啞的聲音。
我才想起被自己晾在門外的青羨林,順手將冰魄劍塞回枕下,披衣站起,警告道:“如果你再叫我殿下,我就把你塞在我床底下,讓你做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