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上官千闕道:“不可能。第一。廣漠府物資充裕,又近秋收,自給自足並不畏懼孤城斷糧。第二,平涼王素來作戰果決,軍風強悍。一路北進中原目地明確,直指京師,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廣漠府拖泥帶水。”
“那麼,照您的意思。只要告訴曲叔叔姬檀已經返京,則廣漠府可保無虞?”我問。
上官千闕肯定地說:“對於平涼王府來說,此刻攻打廣漠府並沒有實際意義。倘若決意坐而分治半壁江山,廣漠府自然是毫無疑義的戰略重鎮,不過,西涼軍的目的是京師。目前西涼軍主力已經渡江北上中原,廣漠府既阻不斷西涼軍去路,也掐不住西涼軍退路,分兵打下廣漠府又如何?反而必須分配兵力守城,並東面直接與東陵大營十萬兵馬對峙。此舉並不明智。”
聽上官千闕這麼分析,我越發覺得曲叔叔會撤軍,只要他得知姬檀已然離開地訊息。
哪曉得上官千闕卻話鋒一轉,先潑了我一瓢冷水:“不過。此刻兵臨城下,劍拔弩張,廣漠府沒有鮮于微大軍在前作為屏障,守備兵力不足五千,晏楚帶來的兵馬雖然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卻只有區區九百人,與西涼軍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擊。一路看WWW.16K.CN——到嘴的肥肉,平涼王府沒道理不吃。”
“你不是說現在打廣漠府對曲叔叔沒好處麼?”我有點迷糊了。
“屬下說的是守住廣漠府對平涼王府沒好處。西涼軍可以打下廣漠府。吃飽喝足再揚長而去。”上官千闕無賴地說。看見我繼而無語的表情,他又微微笑了笑,說,“不過,屬下也說了,此事還有轉機。”
我自然是洗耳恭聽。紫靨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皺眉問道:“牽制?”
上官千闕點點頭,道:“平涼王府揮軍直指京師。圖謀自然不小,今日孤軍直入無暇顧及廣漠府,日後也必然要平定東南,君臨天下。廣漠府往東則直面東陵門戶,往南則是南疆陸上樞紐,位置不可謂不重要。平涼王府攻打京師可以不管廣漠府,打下京師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廣漠府。”
他緩緩在草率用茶水畫出的地圖上圈了圈,說:“北嶺峽駐紮著鮮于微地九央大營,九央暫且不提,鮮于微隨時可能為護衛皇上而開拔出戰。往東是東陵大營慕容英的十萬兵馬。東陵落日原可是天朝的馬場,這是必爭之地。”
“不管是鮮于微還是慕容英,都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倘若這兩股勢力互相牽制還好,怕只怕慕容英與鮮于微私交厚重,又同時深受先帝知遇之恩,到時聯手對付平涼王府——所以,這是惟一的機會,搶在平涼王府下令攻城之前,暗示平涼王不如趁機在廣漠府埋下一局亂棋。”
意思就是去告訴曲叔叔,滅了廣漠府的青羨林沒關係,不過,那之後廣漠府就是鮮于微和慕容英的囊中物了噢。與其把乾乾淨淨的廣漠府活生生地送給對手,不如留下青羨林這步棋讓他們互相撕咬著,打一個四分五裂的廣漠府總比打鐵板一塊容易。
我不得不承認上官千闕真的很陰險,這麼不可思議地說辭都想得出來。換了我是曲叔叔,對這樣的說詞也會動心的。畢竟平涼王府如今打下廣漠府只是順手,打完了也不可能分兵防守,守也守不住。不如高抬貴手放過青羨林一回,鮮于微是跟著姬檀打轉的,慕容英師出無名,領有皇帝任命地青羨林不倒,他絕不會伺機侵佔廣漠府,青羨林短時期內也不能成氣候。真的是不打比打強。
“青公子現在在哪裡?”我轉臉問身邊伺候的紫靨,她自然會去打聽。
上官千闕微微一笑,道:“青公子未必擅長治軍作戰,權謀機心是不弱的,這些細節屬下想得到,青公子自然也想得到。這時候恐怕說客已經出城了。屬下與少主說這些,無非是請少主心安,現在西涼軍沒有攻城,事情就會有轉機——您身體不好,不如回去歇著,這裡烏煙瘴氣,又不擋風,當心又發熱。”
奉劍這時候也走了進來,對我說道:“你真的不走麼?”
我說不離開,青羨林也拿我沒有辦法,只好替我安排在藏兵洞休息,奉劍也被勒令貼身保護。他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我和紫靨、上官千闕在裡面聊天,他就守在外邊,這時候大概也等得不耐煩了,眼中稍微帶著一絲不快。
我朝他笑了笑,說:“不必跟著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不會跟你家公子說小話的。”
奉劍遲疑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再次轉身看著我,解釋道:“你身體不好,我很應該保護你的。不過,剛才公子傳了緊急召見的紅蓮焰火,我怕有什麼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