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媾和,當時更是正大光明與烏蘭新汗王薩佈會盟於寒雲關。這兩家倘若真地暫時休戰,西涼與南疆連成一片,這半壁江山就真的要從版圖決裂出去了。丟了西涼與南疆。姬檀在京城還坐得穩麼?
所以。我必須破壞這一次會盟。釜底抽薪之計,劍鋒直指管彤賢新立的薩布汗王。
另外頂緊要的一件事是。青羨林並沒有如同當初所說留在廣漠府培植勢力。
我都知道廣漠府天子行轅的根基是建在姬檀名聲上的,青羨林奪不去也搬不走,青羨林自己能不知道?當初曲叔叔攻城,青羨林強行闖關,圖謀的倒是和上官千闕一樣:以釘子身求全於廣漠府。他也確實做到了,廣漠府與東域接壤,曲叔叔也不想自己剛剛路過,廣漠府就被九央大營掌握在手裡。當即就下令從廣漠府撤軍了。不過,西涼軍才剛剛離開,青羨林也就捲鋪蓋跑路了,帶著自己的心腹勢力,直接就投奔了信陽大長公主府。
姬檀回京、蕭彤攬權之後,信陽大長公主府赫然成為天下最有權勢的府邸之一。蕭彤乃至董家最大的倚仗——京畿大營,當中多數將領都是信陽大長公主府家臣,這位大長公主是女子之身不方便露面,到如今連蕭彤也得多少聽聽她地意思。
和信陽大長公主府的立場一樣,青羨林也是對京城、西涼都不待見,西涼軍固然要打,蕭彤同樣要壓。我這樣一心幫著姬檀盤算的作為,自然會壞掉他許多計劃。難怪氣急敗壞喊打喊殺——只是,他沒有料到替我傳信的人根本就不是紫靨。
替我傳信出去地人是奉劍。沒有人相信我有腦子。所以,只要我漠視此事,抵死不認,青羨林自然就會懷疑自己弄錯了。我第一次感謝自己這一張看起來就很傻的臉。被掌風削落半分的樹枝抵在青羨林咽喉,我低聲不耐煩地威脅:“放開!”
對於他句句點中要害的逼問,我沒有顯露出絲毫感觸。其實,青羨林咬牙切齒逼問的幾件事只是我順手安排弄月殿做的,真正深藏局中的棋子並不顯眼,弄月殿做事又是難得的乾淨,負責替我傳話地奉劍也未必知道,事機未顯的此時,青羨林當然更加不可能知道了。這些瑣事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又何談緊張驚恐?
青羨林行事素來謹慎,謹慎的人大抵多疑。事既反常,必疑為妖。
他抓著我的手倏地鬆了一分,氣勢不曾減弱,眼神中卻多了一絲遲疑。
紫靨在外邊命懸一線,我顧不得繼續和他糾纏下去,使力掙了掙,怒道:“青羨林!我蟄伏於此任你搓圓捏扁是為了什麼你心裡有數。倘若外邊那人有一絲不虞,你我之間不共戴天!”原本我只是三分真七分假的姿態,打量他真的不放手,豁出一切我也要動手了。
沒料到地是,青羨林居然真地鬆了手。
沒時間思索他在想什麼,我趁機將他推倒,提起裙角匆匆忙忙往外邊跑去。
背後傳來奉劍低低的驚呼:“公子!”以及長劍落地地聲音。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一八九章 九月花凋(上)
網友上傳章節第一八九章九月花凋(上)青羨林松手意味著事情仍有轉機,我知道現在不是拼命的最好時機,追出門之後,目光搜尋到紫靨的身影腳步就緩緩放慢下來,一邊想著對策,一邊拖延正面衝突的時間。遠處押著紫靨的四個侍從卻突然停下腳步。
要動手了麼?我看著白日絢爛的晴天,心中驀地一沉。
就在此時,轉角處一道身影匆匆走出,高瘦靈巧的身材,杏黃色的薄衫,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多少有些狡黠,正是多日不見的青衣。他才剛剛出現,四個侍從就齊刷刷地鬆開了押解紫靨的手,屈膝施禮。
青衣看著紫靨的目光有些複雜,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什麼,紫靨冷笑道:“證據呢?”
總覺得青衣看著紫靨的眼神非常危險,我思忖了一下,加快腳步走了上去。
對於我能順利脫身,紫靨與青衣都顯得微略錯愕,尤其青衣更是反應複雜,面上似喜似怒,一張原本清秀的臉幾乎扭曲了起來。他急促地看了紫靨一眼,腰間防身的短劍已經抽了出來,臉上肌肉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還需要證據麼?”
紫靨微略錯愕的眼神早已沉靜宛如一潭清水,不待青衣做下下一個動作,她藏在靴子裡的短刀已經直刺青衣面門,青衣倉促之間橫劍格擋。紫靨手中的短刀名為望江,乃是鑄劍大師吳秋子的遺世之作,青衣的短劍在觸刀地一瞬間就被削成了兩段。16K——千鈞一髮之際,我奮力一腳踹向青衣下盤。未動絲毫內力,摔得七葷八素,好歹救了青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