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在蕭慎家中。我不問他為什麼告訴我明月地下落,也不問他為什麼把明月安置在京城,這些事不能問。也不必問。
奉劍果然答道:“六哥那裡。”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她很乖。”
“我知道。”我轉身走了出去。所以,我一定會很疼愛她的。
走出大殿的那一剎那,紫靨在我耳畔低聲問道:“您不帶他走?”
我抬頭望向天邊淺淺的雲霞,微不可聞地吸了一口氣。是啊,為什麼不帶他走?我也想帶他走。可是,我帶不走他。對於奉劍那種人來說,勸說是沒有任何益處的。一旦他拿定了主意,任何人都別想他改變想法。.16K.CN哪怕這個人是青羨林——青羨林是絕不會縱容他幫我的,他仍是幫了。連青羨林也不能規範他的行為,改變他的想法。
明白我地想法之後,紫靨似乎有些話想說。猶豫再三之下,最終仍是選擇了沉默。
在紫靨的指點之下,我沿著魔教總壇的青石長廊一路殺了下去。
你死我活的拼殺中講究仁慈是可笑的,儘管如此,我仍舊選擇了點到即止。所謂點到即止,就是點到對方的不能動彈、三個時辰之內絕對不能恢復行動力作為標準。殺的人多了,漸漸就不想殺了,生命從指尖消失的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想起這些人也有自己的緋妝紫靨,也有自己的姑姑明月。
魔教地總壇似乎很大,我一路疾行,走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依然未見出口。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莊園卻陡然升起了濃煙。直上雲霄。
紫靨在背上動了動。錯愕地說:“失火?”
當然不會是失火,我和紫靨都明白這絕對不是失火。皇帝的寢宮可能被一道天雷劈下來燒成廢墟。時刻有高手緊盯著的魔教總壇卻絕對不可能發生失火這樣地奇事。唯一的可能是有人縱火。
“魔教自己燒的。”紫靨斷然道,“沒人能在這裡縱火,除非他們自己願意。”
我倏地才想起魔教原本是漁火教,也稱馭火教,一直就是玩火的祖宗。
就算是為了抓我,也不必一把火燒掉幾座高樓吧?我看著遠處青煙直上的火勢,稍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紫靨已經飛快做出了判斷,輕聲道:“少主,依奴婢看,這火勢未必與咱們有關——往西,咱們趁亂出去。”
我一貫沒有湊熱鬧的好奇心,聽紫靨這麼一說,當下也不再耽擱,順著她的指引朝著起火方向的另一邊跑去。
魔教果然是出了什麼變故,一路上都有神色緊迫地弟子佩刀出行,朝著同一個方向聚攏。有意避讓之下,原本荊棘滿途的出路頓時就輕鬆了起來,我甚至試過半里路沒和一個魔教弟子交手。眼看就要繞到總壇的西門,四周靜悄悄地有些詭異,在踏出竹林的前一刻,我倏地閃身躲回了假山高閣之上,凌空遊走三步,落在橫空而過的飛廊中央——
原本應該踏足的空地上頃刻就插滿了羽箭,密密麻麻看得人厭惡。
我站地地方是潛伏在外邊地所有弓箭手的目光死角,只要他們忌憚狙殺不敢現身,就絕對沒辦法用箭陣對付我。我站在飛廊之上居高臨下,大致能看得見外邊地動靜,遠處三里之外有一支整裝待發的勁旅,江湖打扮也遮掩不住他們骨子裡的殺伐氣質:絕對是百戰沙場的鐵血士卒。
看樣子是朝廷有人要對付青羨林了,真是挑了個好時辰。我將劍豎在地上,有些無奈地想。
“是圓木也的御劍小隊。”紫靨突然說。我一時沒聽明白她說的什麼,愣了愣。紫靨已經繼續說道:“少主,快,玉簪呢?”她已經自己動手在我身上掏了。我身上除了衣服就剩下手裡這把劍,還有什麼玉簪啊?不禁拉住她的手,說:“說什麼呢。沒有。”
紫靨也才想起我身上就有東西也都被青羨林收走了,不禁微微蹙眉。
我奇怪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這是袁牧野的親兵。”紫靨放緩語速說。她指著空地上的羽箭,又指了指三里之外怪異的行軍陣型,“袁牧野作為議事大臣供職北書房已經很多年了,不過,他和天風宿都有先帝頒賜的特旨,軍中調撥五百親兵守衛府邸——親衛人數比大將軍還多。”
“他的親兵被稱為玉箭小隊,少主,你看,那羽箭與尋常可有什麼不同?”
我懶得去看什麼同不同,直率地問道:“就算是袁牧野的兵又如何?”
紫靨反問道:“天風宿都倒了,袁牧野能擅自調兵到芙蓉鎮?”
“你是說……”
“有人要借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