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鐵頭氣道。
喊話的人吃了一驚,一向好脾氣的鐵頭今天居然連族長的面子都不賣?一路回走,一路盤算。
同時,鐵頭也下定了決心,跟著小三去伐木。
不必說鐵頭的家人如何阻止他去夷陵,也不必說鐵頭怎麼說服家人的,只說鐵頭來到了夷陵州城,就根據小三留下的住址尋去。只見夷陵州城裡倒是繁華,各種小店比比皆是,布店、鞋店、首飾店……應有皆有,到處都是伸出的招牌和旗幟,小店門口的大街兩邊排滿了小商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鐵頭的目光有點應接不暇,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前行。
剛走到一家鐵匠鋪前,便傳來一陣爭吵聲,鐵頭隱隱約約聽出好像是鄭天成的聲音,便走過去。
往裡一看,果然是鄭天成帶著幾個人正在和鐵匠爭吵。
“老師傅你也太黑了,五把鋸子居然收我六貫錢。”鄭天成臉紅脖子粗,爭辯道。
“嫌貴?你也不看看這鋸子多大,費了我多少好鐵和功夫?單單為這幾把鋸子,便耗了我一個月功夫!”
“好鐵?我怎麼看不出,好鐵磨出的鋸子會閃光的,你這個鋸齒就沒有閃光。你還說費功夫,你看,這裡還有這麼多*毛刺,這還叫費功夫?”鄭天成拿起一把鋸子,指指戳戳的說道。然後又加一句“你這個鋸子做的實在太差勁了,我也不多說了,四貫錢!”旁邊的幾人立時起鬨道:“就是就是,這麼差的鋸子我們還要,就對得起你了。”
鐵匠一把拿過鋸子,嘟囔道:“四貫錢?我寧願不賣給你們了。”
這時,鄭天成見到鐵頭進來,驚喜道:“鐵頭,你終於過來了,純鴻說你過幾天肯定過來,倒不出他所料!”
鐵頭看見鄭天成,也很高興,問道:“純鴻?你以前不是一直叫他小三嗎?”
“可不是,這次我們來夷陵後,他就死也不同意我們再叫小三,要叫名字,說再叫小三就跟我們急,還說小三是偷漢子的女人才叫小三。我也打不過他,只好就叫純鴻了。”說到後面,鄭天成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鐵頭也笑了,然後他拿起鋸子,發現和平時所見的完全不同,鋸板遠比其他的厚,也沒有裝木架,只是在兩邊裝了兩個把手。
鄭天成見鐵頭疑惑,便解釋道:“純鴻說適合伐巨木,需要四個人才能拉得動。”鐵頭也不知這個鋸子是否真的好,問道:“平常伐木不都是用的斧頭嗎?這鋸子真能行?”
“當然行,純鴻用一把試過了,又省力,速度又快,還……”
“你們到底買不買?”旁邊的鐵匠見他們只管聊自己的,不由得焦躁起來。
鄭天成見晾得差不多了,便說道:“好了,我也不多還價了,一口價四貫二百文!”
“不行,五貫!”
“四貫三百文!”
鐵匠沉默片刻,說道:“好吧,賣給你吧,算我倒黴!”
幾人付了款,拿起五把大鋸而去。
沒走出多遠,有一中年人快步追上他們,攔在前面,說道:“幾位請留步。”
幾人定睛一看,原來剛才在鐵匠鋪的人,他目睹了鄭天成還價的全過程。
鄭天成上前抱拳道:“不知這位大叔有何吩咐?”
關仁美開門見山道:“小兄弟在哪裡高就?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做點小買賣?”
“大叔抬舉小子了,小子哪懂做買賣啊?”鄭天成小時念過幾天書,對數字尤其敏感,順帶著說話也帶點文士味道。
關仁美大笑道:“你不會做買賣,天下就沒有會做買賣的人了。區區六貫錢的買賣,便用了諸多技巧。”
鄭天成嘿嘿一笑,道:“小時候經常跟著父親賣魚,倒讓大叔見笑了。”
“怎麼樣?跟著我必定讓你見識到什麼叫做買賣。”
“不知大叔怎麼稱呼?我和兄弟們正準備自己做點事情,倒不能如您所願了。”
“在下關仁美,你現在不來我也不強求,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便到東城福滿樓找我。”
“原來是關老闆,失敬失敬。”
……
辭別關仁美,鐵頭就問鄭天成旁邊那些人是誰。原來這些人便是林純鴻在夷陵碼頭上招募的一些苦哈哈,準備進山伐木。其中更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叫小戴子,林純鴻見他機靈,便招募進來,渾不管他體力是否夠。
鐵頭對鄭天成說道:“跟那個姓關的廢話了那麼久,你直接拒絕他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