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能。本帥估計,韃子不可能無動於衷,極有可能趁我們在三娘子城立足不穩,弄出一些花樣!”
左勷細思片刻,問道:“莫非大帥鼓動三總兵兵出邊牆、大肆宣揚攻擊鹿城,都是為了引誘韃子來攻,然後兵襲韃子後路,徹底斬斷韃子與漠南蒙古的聯絡?”
盛坤山笑道:“正是!不過,虛虛實實之間,誰又能料定未來?若韃子不來,攻佔鹿城就變成實,然後花點時間,將三娘子城和鹿城經營成漢人的前進基地。”
盛坤山將目光重新聚焦在遼東,接著說道:“為將者,不得不觀大略。韃子立了文法,任何短期內想消滅韃子的想法都不足取,非吃大虧不可。江陵侯目前將重點放在了遼東,第一步就是斬斷滿清韃子和漠南蒙古的聯絡,第二步才是經略朝鮮,徹底讓朝鮮脫離韃子的羈絆。所以,我們目前所做的一切,焦點還是在韃子,任何軍事行動,得圍繞著這個大局打轉。”
左勷何曾想過這麼深遠的問題?盛坤山的話,猶如把他帶到一片新天地一般,讓他如痴如醉。
不過,左勷乃孫傳庭精挑細選出來的將領,平生所歷戰事絲毫不亞於盛坤山,稍稍激動片刻,便即冷靜下來,帶著一絲不確定,道:“兵出三娘子城,恐怕也是江陵侯不得已的選擇,要斬斷韃子和漠南蒙古的聯絡,最佳出兵點莫過於宣府;同時,要徹底剿滅韃子,最佳進兵點莫過於山海關!”
盛坤山苦笑道:“可不是……”
盛坤山正待往下說,卻被緊急軍情打斷:皇太極令多爾袞率領兩千餘重騎,協同科爾沁、烏齊葉特部、札剌亦兒等部萬餘騎兵,兵鋒直抵烏蘭察布,隱隱有南掠宣大之勢!
左勷嘆了口氣,道:“韃子出兵的時機,還真是卡得準,不出意外,末將與鄭將軍將被調回宣大一線,無法協同大帥征戰了!”
“有那幫認賊作父的老西,韃子卡準時機有什麼好奇怪的?”盛坤山冷哼數聲,接著說道:“至於多鐸,本帥估計他會停留在烏蘭察布,萬不肯前進一步,與咱們打一場政治仗!”
“末將也是這麼認為,只是,朝廷敢拿宣大防線賭一場嗎?而且,參軍聯席署,朝廷……”左勷搖了搖頭,道:“哎……不說也罷……”
左勷臉上盡是蕭瑟之意,急急辭別盛坤山,返回三娘子城等待王繼謨的軍令。
果不其然,王繼謨得知多爾袞率兵有劫掠宣大一線的可能後,如同瘋了一般下令楊國柱、王樸及許定國三總兵率兵返回邊牆。
三總兵接到王繼謨的命令後,根本來不及向盛坤山打招呼,如同屁股著了火一般,迅速縮回邊牆,把驃騎軍團及左勷部扔在了茫茫草原中。
跟著荊州軍繼續進兵,無非得到一些甲裝而已。但是,違抗王繼謨軍令,一旦邊牆有失,則是掉腦袋的禍事。這個帳,三總兵還是算得明白的。
至於左勷和鄭嘉棟,王繼謨擔心猝然召回二人,會讓荊州軍兵潰如山倒,他馬上上書朝廷,請朝廷定奪,將球踢到了楊嗣昌腳下。
從這個角度而言,精明的皇太極僅僅只派了兩千餘重騎,就把黃渤和盛坤山統和宣大防線的努力歸零,取得了重大成功。
至於楊嗣昌,則陷入糾結之中,一時竟難以出臺應付之略。
“閣老,林純鴻處心積慮地弄出個參軍聯席署,其用意不言而喻!朝廷豈能將宣大一線的主導權拱手相讓?屬下認為,韃子出兵烏蘭察布,乃千古難遇之機,不如令鄭嘉棟、左勷部迅速返回宣大一線。盛坤山驟然少了萬餘將士,極有可能率兵返回朔州,如此一來,林純鴻空耗錢糧,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得不到。”
李紹翼見楊嗣昌難以定略,急著勸諫道。李紹翼的話,並未堅定楊嗣昌的決心,反而讓楊嗣昌更為糾結,眉毛皺得更緊。
“閣老……”
楊嗣昌揮手打斷李紹翼的話,緩緩說道:“如此一來,豈不是朝廷與滿清韃子密切合作,導致荊州軍進軍草原功虧一簣?”
“這……”李紹翼如同傻了一般,嘴巴張得老大,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楊嗣昌的話顯然是實情,朝廷雖無心與韃子配合擺荊州軍一道,但客觀上卻是精誠團結,將荊州軍當做了共同的敵人。
楊嗣昌接著說道:“多爾袞率的人馬雖高達萬餘,只要盛坤山在三娘子城放置數千精騎,多爾袞絕不敢前進一步,邊牆看似危險,實則穩如泰山。自成祖之後,中原對草原的優勢,從未像現在一樣明顯……”
楊嗣昌停住了話頭,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片刻之後,他毅然道:“無論如